sp; 秦玉成浅浅一笑,他是个四面讨好献媚之人,且自以为给夏子卿送了小妾之后这仕途就如日中天,但这或许只是一场巧合,但他却更认定要给侯爷多送些小妾才好,只是寻来觅去都未能找到个有意思的,如今得知蓝晓晓已是自由身,便认定这是个好机会,但这话却不能对她说,只清高道:“我助侯爷与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就心满意足了。”
蓝晓晓深吸一口气,她虽不觉着这是秦玉成的真实想法却不再多问,只要能进侯府就好。
而此刻意中人就在眼前,却觉着离他十万八千里,她双眸含泪,却不见他来拥住自己以示安慰,好说孙府是他抄的,害自己吃苦受累亦有他一份责任,还不够他来对自己千般怜惜嘛,微微开启薄唇,虽未发声却清晰可见她想说出口的那两个字:“子卿......”
但如今仅仅是无关风花雪月的歉意罢了,夏子卿虽对孙府有叹惜之念,却对她蓝晓晓已无往日深情爱意,这一刻在自己的府上看见她着实诧异,且当着顾昔娇的面不敢有半点动作,他只怕她误会。
众人见夏子卿与蓝晓晓对视许久不出声也不打扰,尤其是长孙娴落,更想看看顾昔娇的笑话,当年这两人的事迹闹遍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想必她也再清楚不过吧,却还是忍不住出言:“多日不见孙夫人竟可怜成这样,但好在这里有旧情,总算是找到依靠了。”
这话说的实在却让蓝晓晓很是尴尬,不知如何作答干脆闭口不言。
李氏自然对蓝晓晓多有恼意,想当初夏子卿为她差点去了半条命,娶王妍清那时候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但此刻却觉着她出现的恰到好处,正巧可以煞煞顾昔娇的气焰,因此也不言语,只一旁静待。
彩君那几个丫头心神不宁,不自觉往顾昔娇脸上打量,只见她紧抿红唇面无声色,盯在蓝晓晓那头看,说她不在意是骗人的,到底这女人与王妍清不同,曾经是某人深爱过的,况且得不到的永远娇艳。
那一头的王妍清闻得蓝晓晓进府便即刻赶来,头一句便是:“晓晓,你怎么落的如此地步......”
蓝晓晓因这句话哭起来,撇了一眼夏子卿后哽咽道:“我没有去处了,孙府没了......”
这话让夏子卿生了愧疚,到底她是无辜的,本想吩咐两个丫头婆子先送蓝晓晓往别院去住,但因她这一句却有些难以启齿。
而顾昔娇更是以为在夏子卿心里终有她一点位置,可这也不是留下这个女人的理由,她毕竟不是圣母,胸怀大到能接纳旧情人。
秦玉成见夏子卿未有表示便认定他是不好意思,往前两步,轻言:“我见她可怜的很,住在一个破院子里,还差点被人欺负失了清白,想来想去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想必这里容的下她。”
这番话原本是给夏子卿台阶下,亦是替他对顾昔娇交待,但此刻却变的刺耳,且王妍清顺势道:“侯爷,晓晓与我亲如姐妹,我不忍心她流落外头受人欺负,她已是无家可归的,还请侯爷收留她吧。”
谁说话都不放在心上,顾昔娇只等着夏子卿出言,终于听他说:“有座别院离这里不远,既能安置她又能照顾些......”
蓝晓晓未料到夏子卿竟要赶自己出府,他是她唯一的依靠,怎能对其放过,转念一想大概是恨自己当年抛弃了他,便想先留下来后慢慢解释,不怕不能旧情复燃,干脆就先装晕,身子一斜往王妍清怀里倒下去。
秦玉成又在一旁推波助澜:“她已是几日没吃过东西了,身子弱的很。”
这时候李氏站出来发话:“我做主先留下她,到底是无依无靠的可怜人,且我们夏府也不能见死不救。”后又故意问及顾昔娇,“二夫人你说呢?”
顾昔娇先是打望一眼夏子卿,稍作思量后作答:“方才侯爷提及别院倒让我想起那里确实清幽安静,又有丫头婆子们日日打扫,最适合身子不妥当的人保养,我这就再吩咐个大夫过去照看,想必更能周全些。”她虽说温和却不会在原则上让步。
这话让王妍清觉着她并不太懂顾昔娇,原以为她会显出自己贤良淑德而留下蓝晓晓,可她竟不在夏子卿面前当个好人,且秦玉成也疑惑,暗忖这女子当了家就是不同,比刚进府那会硬气多了。
李氏呵呵一声冷笑,无不讽刺道:“你平日里的菩萨心肠哪去了,谁都说你心胸宽广,海纳百川,今个儿竟容不下这个无家可归之人了。”她见夏子卿有话要说便又着急抢在他前头对王妍清吩咐,“就抬去你屋里照看吧。”而后提步离开,心里却暗暗生喜,让他俩闹出间隙就不愁自己这儿子不去其它院里过夜了。
顾昔娇微蹙眉,只转身回去自己屋里,且夏子卿也跟她一道进去,先说:“她跟王妍清是旧相识。”
“嗯。”顾昔娇微点了点头。
“我与她确也是旧相识,却没有什么不清楚的瓜葛。”夏子卿生怕顾昔娇误会,原还想细细道明其中缘由,但一想心中无鬼何必解释,因此就没多言,又说,“待她醒了就抬她去别院。”
顾昔娇轻叹,想必是抬不成的,突而问:“我方才所言当真显得小气?”
“哪里小气,说的句句在理字字通情,我甚为赞同。”夏子卿边言边过去搂住顾昔娇的腰际,嘴角微微扬起,他心里知道她是担扰了,但他也万万没想到秦玉成会带她进府。
曾经是一段刻骨铭心,且又爱的那样,不顾及身份体面站在大雨中求她嫁自己,实在是可歌可泣,顾昔娇微微抬手轻放在夏子卿的胸口,暗忖她到底霸占住他整颗心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