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长孙娴落的性子讨人厌,但不代表有人就可以肆意伤及她,即便是有些委屈也不能够,若是这孩子滑胎,非但李氏不会善罢甘休,且也对不住夏子闲。
墨茶亦以为这事要紧,但她见顾昔娇未有表态便也默不作声,只呆呆看着依旧蹲在湖边自言自语的珠儿,虽有些同情却不赞成她如此行径。
顾昔娇未有即刻上前质问珠儿,而是快步转身回去,途中正巧遇上夏子闲踱步过来,顿足问他:“你这是要出去,还是才刚回来?”
“我正要找小嫂嫂呢,不想竟在这里遇上。”夏子闲一脸笑意,一面将手中锦盒递到墨茶手里,说,“拿好了,可别摔了。”
墨茶乖巧应诺抱紧锦盒。
顾昔娇觉着在园子里讲话终究不便宜,因此说:“若是公子不忙就往我屋里略坐坐。”
“我亦是要去讨杯茶喝的,我那院子里连口气都不好喘。”夏子闲一脸郁郁,他倒并不是完全见不得长孙娴落,只是那新来的三个小妾让人倒尽胃口,他也以为单凭色相待人未免有些肤浅,但这三个实在不能忍。
顾昔娇不好多有评判,只说:“公子请吧。”讫语就走在前头领路。
那一头的彩君早已将涂氏及夏雪飞打发走了,见夏子闲过来便吩咐丫头去泡好茶。
夏子闲来这屋里从来不客气,自顾寻一处落坐,又让墨茶将锦盒摆到桌子上头,亲自打开后说:“小嫂嫂来瞧瞧是否喜欢。”
锦盒里摆着一套精致茶具,那是顾昔娇最钟爱的青瓷,自夏子言离开府上之后就再未收集过此物,一来是未有瞧上的,二来也不知还有何人能比及雅俗公子的手艺,眼下此物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爱不释手。
夏子闲边饮茶边打量顾昔娇的脸色,见她仔细端详不肯放手便知喜欢非常,又缓缓出言:“这是给小嫂嫂的生辰之礼,只因我明日要外出办事,这才提早送来,小嫂嫂可是欢喜?”
“这是从哪里来的?”顾昔娇很是好奇,她以为只有夏子言才有这样的手艺,难不成另有高人。
“自然是买来的。”夏子闲眉目之间略有闪烁,未免被顾昔娇看穿便又拿起桌上茶盏浅抿,暗忖她这双眼睛果然毒辣,莫不是她猜中了什么。
顾昔娇缓缓坐下再又细看那套茶具,漫不经心道:“这手艺竟与子言公子不相上下,实在难得。”
“楼外有楼,山外有山,比他强亦是不足为奇。”夏子闲轻描淡写作答。
“那请带我去拜会吧,我爱青瓷如命,想与他结识,往后也好请他再替我制两套。”顾昔娇这话有三分认真七分试探,她以为夏子闲未必同自己说了实话,只因夏子言制窑之时会做个小小记号,他留的无心却让她记的清楚。
这话果然让夏子闲略有紧张,稳了稳情绪后才又轻笑,道:“他居无定所,我不知他眼下在哪里。”
“他一个制窑人怎么可能居无定所,总不可会时时背着窑行走吧。”顾昔娇越发以为这其中有故事,且已是认定了夏子闲有事隐瞒,干脆直截了当问他,“这东西是不是子言公子托你送来的?”
夏子言别的不记得,却深记得顾昔娇的生辰,他知道她酷爱青瓷,因此特意为她所做,这才亲自造访夏子闲,托他将此物交给她,却嘱咐他不可说出是他所赠。
顾昔娇见夏子闲面色无奈,一言不发便更是笃定,又道:“他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夏子闲脱口而出,却即刻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略显慌张的起身改口,“什么他在哪里,我不晓得小嫂嫂说的什么。”
“除了他还能有谁?”顾昔娇边言边盯着夏子闲细看,不想错过他脸上一丝表情,又言,“你告诉我他在哪里,这里有人寻他有要紧事。”
“谁要寻他?”夏子闲终于不在装傻,暗忖这是顾昔娇自己揣测出来的与他不相干,又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形容道,“小嫂嫂就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见面前人儿依旧不信便道出原委,“前两日我在柳州办差,是他来寻的我,让我将此物拿来送你,却不能言说是他所赠。我当时已是问了他住在何处,几时回府,可他一句不答自顾走了,因此当真不晓得。”
“柳州?”顾昔娇蹙眉喃喃自语,心想要将这事告之周若楠,没准就能找到他。
夏子闲见顾昔娇神色凝重便心生好奇,问:“他这是欠了小嫂嫂的银子?”
顾昔娇忍不住轻笑,说:“并不是欠的我,是欠的别人。”
“既是自家兄弟,我替他还了就是。”夏子闲大方的紧,并不计较钱财之物,只怕外头有人说夏府之人没个正经。
“是他欠的情,你也替他还?”顾昔娇玩笑着反问,一面示意夏子闲坐下,提手将他面前的杯盏斟满,道,“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
“何事?”夏子闲提盏轻问。
“是你院里人之事。”顾昔娇未有拐弯抹角。
“如今我连自己院里人有几个都不晓得了,只晓得有一只母老虎。”夏子闲冷哼,甚有些自嘲之意,他如今哪还敢回去呆半刻,巴不得天天外头住着。
顾昔娇信他这话,却还是再问:“珠儿你可有印象?”
“可是前些日子跳舞滑胎的那个?”夏子闲对她倒还有些记得,只是未必有多少感情,又言,“听闻身子不妥一直呆在房里。”后又起了疑惑,问,“小嫂嫂问她作甚,是不是她哪里得罪了你?若是,那就开发了她,不必顾及我。”
这话不免让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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