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红玉点头应诺,转身就出去吩咐。
“日日为我准备点心实在太费心了......”倾蝶原本想趁势让顾昔娇将这午后甜点免了,谁知她已是抢过了话头,道,“这是理所应当,该你的一点都不能少,且这东西对腹中胎儿也有益,你更不必妄自菲薄以为自己受不起。”
这话让倾蝶更是感恩非常,嘴角微上扬微点了点头。
突兀的,下头有人高唤:“嫂嫂在上头作甚呢?”
顾昔娇起身往下面一打望,不是夏雪妹还能是谁,朝她挥了挥手,道:“你上来。”
夏雪妹喜滋滋的提裙走上凉亭,待到了才知还有一位在,微欠了欠身,道:“姨娘。”
倾蝶浅笑,亲切示意她坐下。
院子里又匆匆过来一个婆子和两个丫头,对站在院里修花叶的彩君道:“二夫人在不在?”
“你们寻二夫人作甚。”彩君蹙眉。
“我们院里的姨娘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几处院子都寻遍了也未能找到。”那婆子神色慌张,她可不想被夏子默教训。
倾蝶甚觉不好意思,想起身叫他们不必着急却见顾昔娇已是先她前面站起来走至亭廊边朝底下的人疾言:“你们也太过疏忽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何况姨娘还是有孕之身。”
“夫人说的是,我们都知道错了,再不敢睡迷糊了,还请夫人替我们找找,否则等公子回来,就该要了我们的小命。”婆子带着哀求的口气,生怕倾蝶有什么不测,再者若是得罪府上哪处院子也不妥当,总归都要受罚。
“这次就饶了你们,若是往后再有伺候不周的,自去公子那里领受,也不必来问我。”顾昔娇一本正经告戒,而后又说,“姨娘此刻正在我院里,待晚膳时候自会送她回去,你们回去吧。”
底下的婆子丫头皆是长松一口气,纷纷应下后就低着脑袋离了。
顾昔娇回过身又坐回原位,对倾蝶说:“往后可不能再独自一人出来了,若是被公子晓得,只怕方才那些人都要挨顿打。”
倾蝶终于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严谨,耳边又听夏雪妹一派小女孩气的出言:“姨娘不该怕他们,若是他们伺候的不周全,别说子默哥哥要罚他们,就连嫂嫂也要撵他们出去,如今你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只仰仗着你吃饭,怎好替他们省心。”
“你个小丫头竟也懂这些。”顾昔娇轻笑,又道,“今日还留在我这里用饭吧,我派人同你母亲说一声。”
夏雪妹刚要答应却听底下又有人过来,福身禀报:“夫人,老太太让我拿来两匹锦缎,三串香珠,四件纱花,说是二爷那件事办的好,特此为谢。还吩咐千万不能推却,不过是些平常之物。”
尔香替顾昔娇接过那些东西,轻言:“多谢老太太好意。”
顾昔娇又起身往亭廊边去,吩咐起墨茶:“去拿两吊钱给妈妈,辛苦她了。”
“多谢夫人。”那婆子的脸都快笑成一团,看见墨茶果真拿出两吊钱来交到自己手上更是欢喜,抬眸往凉亭上顾昔娇那里打望一眼,又微福了福身子,道:“老太太说这两日就无需过去问安了,请夫人多保养身子要紧。”讫语就离了院子。
二老爷找随从一事是夏子闲帮衬着,因此顾昔娇以为自己不好收下这礼,即刻派人将东西送及那头院子去,谁知长孙娴落根本看不上眼,轻嗤:“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也往我院里送。”
今日正巧有王妍清来探,她如今与她的关系微妙,俨然成了一对姐妹,见此便说:“你可千万要收下,且还要欢天喜地的。这是老太太的东西,可不是她顾昔娇的,且算她知世故,若是不将这东西送来,你还要去讨呢。”
“这话何意?”长孙娴落蹙眉,甚是不懂其中的意思。
“你也该到老太太那里多走动走动才是,二老爷这事可是子闲办的,岂能叫她抢了功劳,只怕老太太那头并不知道。”王妍清耐着性子缓缓道来,又说,“如今太太那里也甚是对她不满,你也该趁机讨好些,待日后诞下男儿,还怕这当家的位置不是你的。”
“这话是。”长孙娴落细想想也觉着是这个理,即刻吩咐丫头将东西收好,又说,“也替我准备两件好东西,明儿个我就往老太太屋里去。”
“正是了。”王妍清边言边端起茶盏,杯沿还未碰及唇边就听身旁的长孙娴落突而发起了脾气,疾言,“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在哪里,还不绑了来!”
话音刚落就见两婆子推着一个女子过来,王妍清诧异的很,问:“这是作甚?”
方才还对她亲切的长孙娴落已是换了另一副脸孔,极不客气的朝她下了逐客令:“你若是无事就先回自己院里吧,我这里要管教丫头。”
这女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丫头,而是夏子闲的姨娘,且那姨娘很不服气,顾不及什么体面身份,冲着长孙娴落道:“我是公子的女人,就有权为他生儿育女,凭什么非要我们喝那东西。”
长孙娴落上去就给狠狠一记耳光,低沉着声音切齿:“你们不配为公子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