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看透自己的命运,也知比不及某些人,干脆就找个拿的住的人去对付,而长孙娴落就是最好的选择,一来她头脑简单容易鼓动,二来她觊觎当家之位从未诚心臣服顾昔娇,正好为她所用。
顾昔娇深知她没事找事,就等着自己跟李氏闹的再僵些,她如何能上这当,只说:“弟妹放心,我此刻就去她院里走一趟。”讫语与长孙娴落擦肩而过往孙宛燕的院子去。
孙宛燕这些天整日的呆在屋里不出门,并不知自己身边小丫头刚在外头吵了一阵,只在捣鼓自己手上的药材,哆哆嗦嗦的将他们全都扔进药罐子里便生起了火。
屋内窗户紧闭,因此生火而起的浓烟只盘旋在屋里,呛的人难受。
外头的顾昔娇看到大白天的窗门不开就甚为疑惑,又见窗户缝里似飘出些烟雾就更觉诧异,吩咐彩君去叫门。
孙宛燕原本就神情恍惚,听到外头有人敲门就慌张起来,连忙伸手将药罐子端起来扔床底下,烫的她那几根手指头生疼,摸了摸耳朵根子后又灭了炉里的火将其藏起来才去开门,连带出屋内的烟气。
站在门口的顾昔娇捂嘴蹙眉,问:“你在作甚?”
“你来作甚?”孙宛燕没好气的边言边走出屋子将门带上,她不愿意任何人进去。
顾昔娇打量她上下,而后直截了当问:“一个药罐子有什么要紧的,竟还要同那院里二夫人抢,两房丫头打起来就好看了。”
孙宛燕不知有这事,她方才千叮咛万嘱咐让那丫头偷偷的取一个药罐子回来,未料想她竟闹的满宅皆知,可她却不能承认,只说:“我哪里有叫她取什么药罐子,我要这东西有何用,想来是她自作主张的。”
那丫头事后也觉着自己不周全,眼下听孙宛燕这样言语也不好分辩,只说:“是我见姨娘身子不妥,才想拿个药罐子来煎副补身子的药,且我也未抢,是宁芳见我拿什么就同我抢什么,这才绊了几句嘴。”
顾昔娇如何不知是长孙娴落及宁芳在闹事,因此她并不是来这院教训的,而是另有其事,眼下听得丫头这样说,便顺势问:“姨娘的身子怎么了?”
这话让孙宛燕升起一股子厌恶之感,没好气道,“不必夫人操心,我无碍。”
“你是姨妈的女儿,太太的侄女,我自然要对你多照顾一些,若是身子不妥就该告诉一声,免得叫大家担心。”顾昔娇这话说的客气。
却叫孙宛燕冷笑一声,酸言酸语道:“我还没那个福气。”
顾昔娇不跟她嘴上多辩,只说:“我来是有件要紧事同你说。”
“何事?”孙宛燕甚有警觉。
“进屋里去说吧。”顾昔娇边言边要提步往前却被孙宛燕拦住,口气不悦道,“外头不能说嘛,这屋子不让进外人。”
顾昔娇微挑了挑眉,她确定这屋子里有鬼,却只漫不经心说:“我是不怕的,倒是怕你没了体面。”
孙宛燕嘴唇发颤,思量许久之后才开了房门领着顾昔娇进去,才刚进屋就问:“什么事这么要紧。”
“你到底在煎些什么东西?”顾昔娇拿起衣袖捂住鼻子往四周打望一眼,撇见地上一些药渣子便试探问,“难不成是堕胎药?”
“呯”的一声。
方才那话惊得孙宛燕未站稳,差点推翻一把凳子,幸而人未跌倒在地上,稳了稳情绪后才说:“你一个夫人竟也说出这样的胡话来。”一面将身子往床榻那边站,以此遮掩床底下的风光。
“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我也不想戳穿你,只想同你说点正经事。”顾昔娇看见她这形容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揣测。
孙宛燕闻言就知已是瞒不住她,便问:“你想怎样?”
“这关系到侯府的声誉及侯爷的体面,因此我不会声张,但你这姨娘也是做不成了。”顾昔娇不是威胁,而是告诉她事实。
孙宛燕惊恐万分,即刻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你想让我自行了断?”
“子留为何还不向侯爷讨你?”顾昔娇盯紧孙宛燕问,她本以为凭他俩这段时日的腻歪劲也该来相求了,却未有半点风声。
不是夏子留不愿意,而是孙宛燕觉着自己不好向李氏交待,先前想尽办法要跟着夏子卿,而今却要从了那样没半点出息的男人,叫她如何甘心,但她这肚子却让人着急,再不想想办法就该进猪笼了。
外头过来李氏房里的丫头,在屋外先敲了三下门,而后拔高声音道:“子留带回来一个姑娘说是要商议成亲之事,侯爷吩咐我请夫人过去。”
顾昔娇微蹙眉,往孙宛燕那里打量一眼,示意丫头先回去,而后才对面前人说:“你同我一块去,没准今日就是个好机会。”
“我去作甚,我不去。”孙宛燕慌张的很,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你慌什么,看不真切的。”顾昔娇示意她别自己先露出了马脚,又道,“一会你要机灵些,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孙宛燕细想自己这事倘若叫李氏知道也是一个死字,干脆拼一把,没准还有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