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氏一直都瞧不上涂氏,但听她今日所言亦觉得无差,况且她日盼夜盼就是一个嫡孙,终于开口道:“收拾出一个院落来给她住,保孩子平安无事落地。”
涂氏脸上尽是嘲讪,越想越觉着好笑,让顾昔娇越发看不起,她往前对李氏作了一揖,说:“只是侯爷还未回来。”
“不需要等他回来,不过就是进来个女人,是丫头是姨娘也都无妨,况且以她的身份也不需要怎样。”李氏总归瞧不起那地方出来的人,叫倾蝶一番神伤却也是无可奈何,但涂氏又出来说话了,“那也是侯爷瞧上的女人,何况方才都说了,她是卖艺不卖身的,这姨娘也做得。”
“你今日倒是善解人意啊。”李氏不屑冷嗤,她如何不知她在笑话自己。
涂氏掩嘴轻笑,说:“这可是大喜事,谁不盼着太太能早日抱上大孙子。况且母凭子贵,她若是能一连生下两个男孩,怕是这正妻也做得。”
王妍清双手捏拳,恨不能上去揍涂氏一顿,要她这个不三不四的下作女人编排自己,但这话却让顾昔娇更觉有趣,往倾蝶那里打望一眼,示意她说话,她这才出言:“怕是太太与姨太太弄错了,我并不是侯爷的人。”
李氏的脸色当即就变了,连夏母亦是神色动容,意味深长的打望顾昔娇一眼,心中疑惑万分。且屋里众人都大气不敢喘。
“你不是侯爷的人,那是谁的人?”王妍清第一个出言斥问她,又道,“难道真是子闲的?”
倾蝶由彩君扶着起来微作了一礼,颤抖着声音道:“并不是......”
话还未有说完就听到外头的人已是急不可耐的抢了话:“她是我的人。”
众人往屋外望去,就见夏子默匆匆进来,身后还跟着夏子卿。
李氏多有失望,她未看夏子默一眼,只是往夏子卿跟前去,急问:“那日子闲说是你在外头养了个外室,怎么竟然不是?”
“倾蝶是我的人。”夏子默对李氏恭敬作一揖,又往倾蝶身边去,拥住她说,“是我拜托子卿替我瞒着,因此子闲才不知其中详情。”
涂氏目瞪口呆,且她不可置信,指着夏子默道:“谁做的好事谁来认,要你在这里多管什么闲事?”
“她如今身怀我的骨肉,自然就要给她一个名份。”夏子默一字一顿振振出言,终于让李氏好一阵失望,捂着胸口甚是难受,这又是一场空欢喜,眼看到手的孙子又飞了。
但有人忧就有人乐,王妍清已然欢快的开始冷眼瞧起涂氏的好戏。
涂氏如何能肯,即刻就跳高三尺,口气十分决绝:“不行,她这样身份的女人怎么配进我们夏府。”
“姨娘这么快就将自己方才所言给忘了?”王妍清极不客气的嘲讽她,学起了她之前的腔调,“凭她是个什么身份,只要肚子里是夏家的血脉,就该在这院里生。”
涂氏被顶的哑口无言,却还是不能接受,照旧嚷着:“她这样的人只会玷污我们夏府的声誉,绝对不能进府,更不能进我那院子。”
顾昔娇不以为意,不急不徐又翻出一句涂氏所言:“母凭子贵,她若是能一连生下两个男孩,怕是这正妻也做得。”
“何况方才都说了,她是卖艺不卖身的。”王妍清又接一句。
“你们?”涂氏胸闷气短,而后似是知道了什么,朝顾昔娇大骂起来,“全是你的主意是不是,你们全都在算计我呢!”
李氏瞧着涂氏这形容甚是好笑,也跟着幸灾乐祸的劝她:“姨娘的气度也该大些,不过就是多纳一房小妾,方才劝我头头是道,眼下扔在自己身上就想不开了?”
夏子默趁机也跟着表白自己的决心,道:“若说母亲不肯,我便带着她往外头单住。”
“你个不孝子,什么女人不好有,非要弄一个()楼女子,那是万人睡的榻,偏生你要捡来使,不怕恶心到自己却来败坏我们的名声!”涂氏吼的口不遮拦,且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形容,但见夏子默抱起了倾蝶要走却还是上前拦住了他,先是对其威胁,“你父亲也容不下这样的事。”
“父亲没这功夫管我纳什么小妾。”夏子默边负气出言边绕开涂氏大步往外头去。
涂氏急了,她当真害怕夏子默就这么走了,这儿子到底与以往不同,已不再是好惹的,边扯着嗓
子边跟上去道:“给她一间房,若是生下个女儿就送她走!”
夏子默低眸与倾蝶凝视,小声言:“你莫怕,没人可以欺负你,也没人能把你送走。”
倾蝶倚靠在夏子默的胸口轻叹一声,只微微笑了笑。
那一头的夏子卿怕李氏多问,拉着顾昔娇的手就走,谁知道刚走出院子就见宫里来了人,作了一揖道:“侯爷,皇上说让侯爷即刻启程去南阳。”
“这么着急?”夏子卿蹙眉。
来者往顾昔娇那里打望一眼,见她识趣回避后才在夏子卿耳根边上说:“怕是他要投靠四王爷,且从此府上也不能再与他多有来往,特别是府上二夫人,虽与那边夫人是嫡亲姐妹,也要避闲,免得招惹嫌疑。”
夏子卿往顾昔娇那里打望一眼,无奈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