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听夏母的安排再无他话,况且他并不介意再娶一户年轻漂亮的小姐为妻,反倒是占了便宜。
许氏如何不知夏逸一日日在嫌弃自己,能带着自己回到这地已然是看在这几个儿女面上,再者她胆小怕事,哪里敢为自己言说一二。
可夏雪姗不肯,且她这性子不是骄惯,而是放纵,看见夏逸进来亦是不客气,劈头盖脸责问他:“我母亲哪里亏待了父亲,又是哪里亏待了夏府,若说嫌弃我们出身贫苦,又何必带我们来这里,凭我们在外头生死也就罢了。”
“放肆!”夏逸险些就要给夏雪姗一记耳光,好在他看在许氏面上忍住了,只说,“这里不是往日的茅草小屋,不是你任性妄为的地方。”
夏雪姗眼眸之中尽是怨恨,愠恼,当即就问及夏逸:“父亲当日可是娶的我母亲,那就是妻。既是妻,又怎能再为妾?”
“原就是妾。”夏逸的冷漠态度让顾昔娇为之一怔,再看许氏,已是红了眼眶,却还是不敢替自己出言一句,叫夏雪姗更是怒火中烧,盯着她问,“母亲你到是说句话呀,如今连我们的父亲都在欺负我们,还有什么可指望的了!”
一旁的夏母听的胸口疼,更是下定了决心不肯让步,只对夏逸说:“瞧瞧你教出来的人,我亦是管不住的,凭她来去自如吧。”
这话说的何其严重,叫夏雪姗更是心有委屈,暗忖这半路出来的到底没感情,她原本仗着自己身上这点夏府血脉想来讨个公道,谁料及竟惹来这样的不公待,拉着许氏说:“母亲,此地已不再是我们的容身之处,全当没了父亲。”
“啪”的一记清脆响在夏雪姗的脸颊上,那是夏逸气急了打的,而即又后悔起来,好言好语相劝:“雪姗,不是父亲狠心,只是一家有一家的规矩,父亲待你们还是如从前一样的。”
许氏心疼夏雪姗,拉着她就要往屋外走,小泣道:“走吧,别惹老太太和你父亲不高兴。”
夏雪姗竟比方才淡定许多,只是那眼神如嗜血一般的吓人,让夏母看着寒颤,捂着胸口道:“都下去吧,我乏了。”
屋里众人退的一干二净,只有顾昔娇还陪在夏母身边,轻言劝她:“老太太别气伤了身子,她到底还年纪小些,不懂事也不能全怪她。”
“若是让她母亲为继室,我如何对得起子言他娘,反倒更叫他们父子越离越远了。”夏母轻拍自己的额头,又往里头的软垫靠近些,对顾昔娇倾吐自己的心事,“何况她这样的身份,又生出这样一个女儿,除了伤及我们夏府的体面还能有什么?”
“待她再过几年便能知道老太太的一番苦心。”顾昔娇眼下只能说些体己话让夏母心里好受些。
外头进来尔香,作了一礼:“老太太。”而后对顾昔娇说,“那头院子二夫人身子不好了,太太让夫人去宫里请个太医过来瞧瞧。”
“怎么回事?”夏母一改方才忧郁的神色,连忙催促顾昔娇过去瞧瞧。
顾昔娇走出屋子后的第一句就是问:“二公子可是回来了?”
“就是因为二公子回来了才闹了这一场。”尔香边随顾昔娇身后走边将事情的大概告之一番,“听说是二公子在外头偷偷娶了外室,被那院里二夫人知道后便趁着今日大伙忙乱着往外头去抓人,吩咐几个婆子下人将那女人往狠里打,此刻生死不明。二公子知道后就回来大吵一顿,还扬言要休离。”
顾昔娇蹙眉,暗忖夏子闲不是这样不知轻重之人,即便他心有所爱也不该任性如此,待她到了院里之时还见长孙娴落在哭泣,脸上花了妆,头发亦是凌乱,瞧着甚是可怜,而夏子闲正被李氏在教训:“你今日是灌了黄汤,亦或是被鬼迷了心窍,竟也做起了这样混帐之事。”
“母亲,你不知她做的事,将青儿打的什么样!”夏子闲想起长孙娴落这厮下手没个轻重的就恨,他早就看不爽她这娇纵的性子,仗着肚子里有了孩子就越发肆意,因此更气。
“不是我纵着你这媳妇,你在外头私娶亦是你不对。”李氏虽不觉着多个女人是件大事,但谁让长孙娴落如今怀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因此才向着她这一边。
夏子闲哭笑不得,脱口而出:“她肚子里也怀着孩子呢。”
长孙娴落闻言一怔,但她未像方才那样狂燥,只是盯着李氏看,似是在等她的决断,而夏子闲已是先说出了口:“这个女人跟我没关系,那是别人的。”
“别人的你为何要养在自家的院里?”李氏可不信这话。
“我不能说!”夏子闲边言边往顾昔娇脸上撇一眼,眼神似有闪烁。
顾昔娇何其敏感,往夏子闲面前来,问:“若不是你的,那到底是谁会让你心甘情愿顶着这罪养这个女人?”
长孙娴落亦是又着急起来,威胁他道:“你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来,我与你没完!”
“那是哥哥的女人,是哥哥领来的。”夏子闲终于道出了实情,而后重重拍一记自己的额头。
“子卿的?”李氏喜上眉梢,暗忖原来这儿子比自己想的要实在许多,怕这府上女人不答应,因此才在外头偷偷养起了儿子。
顾昔娇诧异,她并不相信,声音糯糯道:“不可能。”
“就是哥哥领来的,否则我何必费这个心思和银子养她。”夏子闲轻叹,思量着自己是不是该出去躲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