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却又得意起来:“那是自然,我挑的都是稀罕物,不是谁都有福气能用到的。”
“这话说的是了。”顾昔娇好言附和,接过彩君递上来的汤婆子捂手,耳边听到长孙娴落又气急起来,“那为何还要重新往外头办一套?”
还未等顾昔娇出言就听到从外头传来王妍清清丽的声音:“顾昔娇,你何时才能改改你这自作主张的毛病啊?”
长孙娴落先往顾昔娇脸上打望一眼,而后就见王妍清小步踱进屋里,将手上一份采单扔到桌上,说:“不过就是对几家穷亲戚些救济,再者是还那些四五品小官的礼,竟也要费这么多银子,真以为这白花花的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呀。”
这话就是在扇长孙娴落的脸,她往桌上一打望,正是自己拟的采单便默不作声,反正这事已搁在顾昔娇头上,自己何必要出来担当。
王妍清自然知道是长孙娴落所为,亦不过是拿顾昔娇出气,自顾坐在桌边又冷哼一声:“蠢货,连这么点事都不会办,还谈什么当家啊。”
“东西都已重办周全,方才已叫尔香送去你屋里过目了,且这笔开销全由我出,大夫人不必担忧。”顾昔娇不急不徐,也不撇清这事情的缘由。
“我都说了你们两人不行,非一定要争这把椅子,若不是有我替你们顾看着,只怕这些礼送出去都要叫人笑掉了大牙。方才我将这单子拿去给大太太看,差点没被你们气过去,直呼太过败家。”王妍清用阴阳怪气的语调斥责,又朝长孙娴落那里撇一眼,继续道,“若真是将这份家业交到你们手上,只怕不过一年,就得散了喝西北风去。”
长孙娴落急了,直指王妍清:“为何还要拿去给大太太看,若是有不当之处,只管商议就好。”
“怎么大太太就看不得了?”王妍清反问,又冷笑,“没那本事就别出来揽活,好生在院子里看戏听曲岂不安生。”
“这事又不是我做的,是小嫂嫂办的,别惹不相干的人。”长孙娴落生怕被人看扁,因此将事都推在顾昔娇身上,说完就大步离了。
王妍清笑的比方才更是灿烂,倚在桌边看着长孙娴落越渐越远的背影对顾昔娇说:“哎哟,你瞧瞧她这性子,娇纵不说还很无知,更让人寒心的是太过无耻,枉你替她白张罗一场,倒不如叫她闹出个笑话来大家乐一场的好。”
“笑够了就回自己屋吧。”顾昔娇极不给面子的下了逐客令,但王妍清却未有要走的意思,只问她,“听大太太的意思,是想让孙府上的姑娘进我们府上来,你怎么看呐?”
“你又在不在意呢?”顾昔娇斜眸而视,反问王妍清。
王妍清凝视面前的人儿良久,而后笑出声来,说:“进来也不过是个小妾,翻不起多大的浪来,我是无妨的,反正她来不来,侯爷也不往我那里去,怕是在意的人不会是我。”讫语就起了身,还未往屋外抬出一步,就见外头有婆子进来,福身禀报:“大夫人,二夫人,大太太吩咐往宫里去请个太医过来府上。”
“是大太太身上不好?”王妍清问。
“大太太这几日脸上有些发痒,原本也没当件大事,只是今儿个脱了皮又有些灼痛感,才说要唤个太医来瞧瞧。”婆子如实相告。
顾昔娇与王妍清闻言便齐齐往李氏的屋里去。
李氏的脸上少有脱皮,且脱皮之处略显红色,刚刚才用热棉帕敷过,算是好些了,身边有孙宛燕在服侍,见王妍清与顾昔娇过来也不让位,依旧一派小媳妇尽心伺候的架式。
“已经派人去请太医过来了,太太莫急。”王妍清轻声细语,又吩咐底下婆子在这几日只准备些清淡的食物端过来。
也不光是为吩咐她们请大夫,更为一件要紧事叫她们过来,李氏示意顾昔娇及王妍清就坐,轻拍了拍孙宛燕的臂膀说:“我觉着宛燕这孩子难得,想让她进府里照顾我。”
“府上多的是丫头婆子,怎么能难为她一个姑娘呢。”王妍清似笑非笑,全当听不懂李氏所言。
“自然是要给她一个名份的。”李氏话中带话,一面往顾昔娇脸上打望,想听听她的意思,但耳边却又听得王妍清说,“我们府上大丫头也无错,说话办事滴水不漏,要削她的职,怕是不好吧。”
这话叫孙宛燕的眉毛一跳一跳的,且又听顾昔娇说:“她一个姑娘家早晚要嫁,前日侯爷还说要替她寻一门好亲呢,说是近日就将红贴送过来给姨太太瞧瞧,如今听太太这么说,不知道怎么回人家了。”
李氏未料到王妍清与顾昔娇两人竟手挽手成了盟友,且方才那话也堵住了她的嘴,却还是说:“这还是要看宛燕的意思......”
“太太所言极是,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看看侯爷喜不喜欢。”王妍清点头称是。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慎重些的好,免得误了终身。”顾昔娇亦在一旁搭腔。
屋里众人皆有疑惑,暗忖这两房夫人今儿个好手段,一唱一和的像在说书,句句都是在排挤,恨的孙宛燕牙根直痒痒。
忽而,外头有人进来福身禀报:“二夫人,老太太那头请您过去。”
顾昔娇趁势起身,朝李氏微欠了欠身子便跟着婆子离了,而王妍清也不愿意久留,找了借口也带着巧倚回去自己院里。
孙宛燕对着李氏撒娇:“姨妈......”
李氏蹙眉,心中很是郁郁,方才的局面是始料未及的,有夏母呕她不算,两个媳妇竟也联起手来对付她,如何能忍,却还是在面上劝孙宛燕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