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自己的心思也不觉得羞愧,反倒大方从容的答她:“我这样的身份,往哪里不是做妾,倒不如选个富极至贵的地方,也可一生无忧了。”
顾昔娇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并未作答只要往前走,却被孙宛燕拉住一只胳膊,只得顿足问她:“作甚?”
“你是拦不住的。”孙宛燕笑的灿烂,又唤她一句,“姐姐,我们早晚都是要相会的,倒不如认命的好。”
“原来这么胸有成竹,怕是帮你的人不少啊。”顾昔娇不必用脑子想也知道她身后有李氏撑腰,自然不会对自己畏惧。
“谁当家,谁说了算。”孙宛燕言毕就趾高气扬的走了。
边上的墨茶心有不快,蹙眉小斥她:“她是个什么东西啊,还未过府就这般嚣张,何况若是侯爷不允,她如何能进来。”
但顾昔娇却不恼孙宛燕方才无理,如今她与王妍清谁都未有所出,李氏又是想抱孙子想疯了的,多的是借口迎她进来,只是她如今不愿意在逆来顺受,她不同意这个女人进府。
一路思索着就到了夏子言的院落。他院里灯火通明,宫灯照耀着人的脸庞微红更觉沾上了喜庆,甩掉方才所想,提步走进院中,先是对周若楠客气欠身:“侯爷。”又对夏子言微作一礼,而后走到夏子卿的身边。
“在这里何必还要抬出这样的规矩。”周若楠不以为意,一面往顾昔娇身边去,问,“我让你采办的东西,可有带来?”
“按照你的意思去找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要的。”顾昔娇边言边叫墨茶将东西拿过去给周若楠。
这年头要做个爆竹也不简单,更不是家家户户都能放的起烟花,何况周若楠刁钻古怪,喜欢叫人弄些新鲜玩意,她接过了就打开包裹,又取出里头的小件,从里头小心翼翼拿出一颗,出其不意的丢在夏子言身边,“叭”的一声就响起来,吓了他一大跳,蹙眉斥她:“你在作甚呢!”
“你害怕啦?”周若楠调皮的扬了扬手中的爆竹,又往夏子言身边丢了一颗,惊的他气恼,往她身边来抢过她手中的东西也往她脚边扔,也是发出“叭”的一声,看她慌的乱窜便起了玩的兴致,她躲哪里就扔哪里。
一时间斥恼,求饶声,爆竹声四起。
夏子卿笑着搂住顾昔娇的肩膀看好戏,一面警惕夏子言别伤及无辜。
周若楠实在受不了夏子言对自己这般的报复,拉过顾昔娇躲在她的身后,嘴里喊:“你快救我,他太狠心了!”
夏子言见顾昔娇挡面前便不敢再闹,只对其身后的周若楠威胁:“你若再不同我认错,我就赶你出院子。”
“我原本晚上就不住这里,赶就赶呗!”周若楠还在嘴硬,突而见天空炸开了烟花便安静了下来,轻叹,“好美的烟花啊。”
顾昔娇闻言也抬眸去看空中的烟火,又见周若楠已是踩上了石桌,指着天空道:“我周若楠发誓,我生是夏子言的人,死是夏子言的鬼!”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夏子言恼了,将手上的爆竹全往周若楠脚边丢过去,夏子卿赶紧的将顾昔娇拉到一边,而石桌上的人算是遭殃了,被这一通扔吓的乱跳,指着罪魁祸首道,“你这叫谋杀亲夫,看我不好好教育你!”
“越说越离谱!”夏子言切齿,而后对夏子卿道,“还请侯爷把你这位朋友拎出去,我这里不欢迎她。”
还未等夏子卿出言,就见周若楠已往夏子言脚底下扔爆竹,她愤愤不平。身边过来顾昔娇劝她:“好了,别闹了,我们往屋里去,好似又下雪了。”
果真零零星星的飘起了小雪,院门口那里又来了一位客人,正是夏子闲,他听戏听的耳朵痛,因此过来瞧瞧,却发现还是这头热闹,拈着一朵红梅悠哉哉晃进来,笑言:“还是这里有趣啊,比那头还要热闹呢。”
“那头一个个的没人,不怕老太太说嘛?”夏子言一脸厌恶神色,他对付一个周若楠还不够,非又要来一大堆人。
“老太太爱看戏,又欢喜听些笑话,我两样都不会,还不如过来瞧着你们有趣呢。”夏子闲走到
周若楠身边,又打趣起她,“侯爷到底对我们这位兄弟是啥感情呐,日日都只愿意呆在这院里,也不舍得往我那屋里跑跑。”
“你那屋里人太多,没我站的地。”周若楠边说边将夏子闲搭着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了往夏子言身边去,往他脸上撇一眼后又一本正经说,“我与他......”
还未等说完就被夏子言抢了话头:“是仇人。”当即就惹来周若楠不屑之冷笑,说,“那你怎么还不仇杀我呀?”
夏子言懒得同她计较,不愿意见夏子卿与顾昔娇秀恩,也不高兴让夏子闲瞧好戏,便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都回吧,老太太那头我也是不去的。”
谁知道这几人全当未听到,齐刷刷一道往屋里走,坐在桌边玩笑闲聊起来,他们心知肚明这人不会去,又不忍心他一人孤单,因此待到老太太回院里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