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的婴孩没了母亲已是可怜,再如这般连着三日都在啼哭的更叫人心疼。
涂氏用尽了一切办法想哄他听话却不能,院里几个婆子轮流的抱他也是无用,今儿个似是哭的背过气去,原是洪亮的声音也变的沙哑,且又不肯喝奶,叫人好不着急。
夏子默却似比旁人更冷静些,他虽是他亲生父亲,却为赵氏因这孩子而死便多少有些不自在,且对涂氏更是来气,如今听得孩子哭成这般,便又起了让顾昔娇帮忙照看的心思。
那头院子里的顾昔娇听下人来报亦是肉疼,却又不愿去涂氏的院子瞧个究竟,生怕她又要无理取闹。
李氏那头就说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并不乐意真心理睬,只叫夏子默自个儿决定。
夏子默如今铁了心,不管涂氏怎样撒泼耍赖只将婴儿抱起了去顾昔娇的院里。
“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手上抱的还是不是你的儿子啊?对我这个作娘的不放心反倒要去信外人,到底吃错了什么迷药!”涂氏气急,但此刻也挺不起腰杆来抢人,只因这孩子再哭下去便要没了命,却又不肯甘心,冲夏子默的背影喊,“我去找老爷,让他好生教训你!”讫语就去请夏赫来评个公道。
前两日连着下雪,今儿个才放晴,丫头小厮们都在外头扫雪清道,见涂氏风风火火过来便纷纷让开,未料及她竟被湿雪滑倒摔了个大跟头,全都抿着嘴在偷笑。
正巧长孙娴落也途经此地,直往涂氏面前去,说:“今儿个难得好天气,因此我办了场家宴,姨娘一会可要来赏脸啊?”
涂氏哪有这个心情,站起来重拍了拍自己的衣裙,似没听到般的与她擦肩而过,她如今只着急自己的大孙子,都没力气教训那帮没脸没皮的丫头下人们。
“一个姨娘竟拽成这样,也太没体统了。方才我们去请太太,也比她的脸色好。”长孙娴落身边的丫头很不屑的出言。
“有国公爷宠着,自然不需要体统,况且她如今正烦着呢,何必跟她计较。”长孙娴落并无所谓,扶着丫头的胳膊小心翼翼往前行,一面又问,“戏班可是都请好了?”
“都预备下了,各院各屋也都重新发了红贴,眼下只需再去请老太太就成。”丫头乖巧的相告。
长孙娴落微笑点头,只说:“要办的跟宫里的宴席一般样,叫他们好生羡慕羡慕。”
“是呢,夫人是这夏府里身份最尊贵的,没人敢造次。”丫头这话说的长孙娴落神清气爽,只往夏母的屋里去,却又问,“王妍清那头怎么说,她是来还是不来?”
丫头闻言就换上了唾弃之色,禀报道:“架子端的比谁都大,说是一会再看,只怕太忙不得闲。”
“她忙什么呀!”长孙娴落冷笑,她深知她的脾性,又嘲讽道,“那二夫人不是当家人却比她更忙呢,整日里办不成一件大事还就会使唤人,真叫人恶心,不如不当这个家。”
“夫人才是最适合的当家人,就怕府里有些人不肯让。”丫头忍不住就嚼起了舌根,又小声道,“前两日我听到老太太与大太太说府上之事也该重新调配,能者多劳,谁能管事谁来作主,听这话的意思是对那边大夫人多有不满。”
长孙娴落未有接言,只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侧身就又见涂氏领着夏赫匆匆经过。
这是往顾昔娇的院子里去,她手上正抱着夏子默来之不易的儿子,取名夏景念。
夏子卿也刚从外头回来,站在顾昔娇的身后轻捏着那婴孩的小手,笑道:“还真是怪了,他竟不哭了。”
“或许是我时常去陪姐姐说话,因此他就认得了。”顾昔娇也瞧着满心欢喜,一面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喂他奶喝,抬眸又对尔香吩咐,“去请个靠谱的奶娘来,花大价钱去请。”
尔香点头,当即就出去办了。
夏子卿越看小家伙越是喜欢,更有了要与顾昔娇也快些生一个的念想,只是为何没点声响呢,他近日里很是用功啊。
夏子默坐在桌边瞧着顾昔娇一副小心翼翼疼爱的形容便觉伤心,这本该是赵氏应做之事,如今厮人已去,他也快没了生气,垂头丧气道:“这段日子就有劳弟妹了,待我好些了就自己带他。”
还未等顾昔娇说好就见涂氏冲进来,上去就给了夏子默一拳,说:“我难不成是个死人嘛?还是说不配带这个孩子?”言毕就要从顾昔娇手里抢人。
顾昔娇并不是没力气,只是怕伤到孩子,因此才不敢与涂氏用劲,但孩子一到她手上就哭闹起来。
夏赫原也不愿意管这档子事,况且他不是傻子,自然也晓得涂氏那日的排场,怪不得夏子默对她不待见,确实有些过份,但将孩子放在子卿房里亦不像回事,便说:“早些再娶一房吧,如此也能照顾周全些。”
涂氏以为这话正经,也在一旁附和道:“我也是这话,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再娶一个亦不难,有多少黄花大闺女想进我们夏府,还怕找不到一个好的,非要惦记着一个死人。”
“她是吾妻!”夏子默红着眼眶一脸仇视的盯着涂氏,后又说,“这孩子在你怀里一直哭闹个不停,怕是不肯认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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