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倚靠我,也只有我才能坐上这凤位,你早就被父亲大人遗弃了,还敢大言不惭教训我,我看你才是不知死活!”
夏雪迎狠刮了夏雪芊一眼再无他话,只催促她:“快滚!”
夏雪芊未得便宜却挨了一巴掌很是不爽快,暗想定要往皇上那头去告玉状,起身整了整衣裙,说:“今儿个姑姑再嫁,也不知她往后会怎样光景。依我看呐,这嫡出比庶出不如的占大多数呢。”讫语就大步离了。
夏雪迎微蹙秀眉,莫名为夏清生起些担忧,若不是她落的这般田地,绝不允父母亲这般草率为之。
且不止夏雪迎,连夏子卿也为之揪心。那位姑小姐年轻清明之时待这姐弟二人极好,终究也盼她好。
再嫁与新婚的规矩不同,午时过后才来迎的新娘子,因此夏清还在梳妆打扮,瞧见铜镜里夏子卿越行越近,便吩咐身边丫头先下去,自顾侧身对他道:“今儿个外头没事可忙?怎这般早就回来了。”
“姑姑再嫁,我如何能不来。一会我随喜队送姑姑到新居去。”夏子卿边言边将手中锦盒递到夏清手中,又小声说,“这是昔娇送及姑姑的,是一对玛瑙镯子,作为新婚贺礼。”
“子卿新婚之时我都未送,怎好收下这个。”夏清不肯,她今日瞧着很是清明,眼眸中似也有了些神彩,略带些娇羞道,“能嫁自己所爱之人,此生也知足了。任凭旁人说他恶骂他坏亦是无妨,在我心里是最好。”
夏子卿只笑不语,略点了点头,拿起梳妆台上的红绢帕替夏清盖上,轻言:“若是他欺负你,姑姑定要告之我,决不饶他。”
“他可以欺负我,但不能让别人欺负我。”夏清说完就是一阵笑,她这是玩笑话,却叫夏子卿心中愧疚的很,他越发以为自己对不起顾昔娇,愣在原地许久,并未发现他的姑姑已被丫头扶着走出了屋子。
这桩婚成就的安静,除了老太太及夏子卿上些心,再没他人在意这件事。
原本李氏有事交待夏子卿,盼着他送喜队回来之后吩咐他,谁知他竟到深夜才归,这时已是醉的利害,踩着月色扭扭歪歪的直往顾昔娇的院里去。
门口有两个婆子守门,见侯爷过来便上前道:“侯爷往大夫人那里歇息吧,这院不能进。”
“滚。”夏子卿微眯着双眸朝那两个婆子无不厌嫌的斥一声。
其中一个婆子机灵的很,即刻就往王妍清院子里去禀报,而另一个则还是对夏子卿好言相劝。
夏子卿今儿个不想爬墙,他也恼火,凭什么进自家媳妇的屋子还要爬墙,他是明媒正娶,而她亦是八抬大轿抬进来的,因此根本不想听那婆子废话,狠揣了她一脚,后朝她疾言:“要么开门,要么马上离开夏府。”
婆子倒地捂着肚子不敢再言,只得哆嗦着爬起来开了院门,就见夏子卿已是迫不及待跌进去。
里头的顾昔娇早听到他在外头吼婆子的声音,故已是迎出来,上前扶住他,小声道:“怎么喝的这般烂醉,姑姑那边好不好?”
“我未醉,只是稍多喝了些。”夏子卿说完就一把抱起顾昔娇,惊的身边那四个丫头都捏一把冷汗,本想他醉成这样要是摔着自家小姐不好,谁知他竟走的还算稳当,只是进了屋子就将人放在地上,惹的怀里人说:“侯爷,这不是床榻耶。”
“哦。”夏子卿似是听明白了,又将顾昔娇抱起了往更里面走,将她放在靠窗的榻上,整个人都似没了力气般的靠在她身上,小声问,“娇娇,是不是该把懦弱二字用在我身上了。”
“人间理,人自悟。‘计较’生是非,‘无视’己清静。”顾昔娇轻答,接过彩君递上来的温热水,扶着夏子卿的身子道:“侯爷先喝口水吧。”
“让他们都出去。”夏子卿紧搂着顾昔娇的细腰,他突然感觉很累,他也想弃了一切只顾自己着想。
顾昔娇轻拍夏子卿的背,又答他方才所问:“是人都有束缚,恨心抛下亲人者才让人畏惧,有情有义的总会思虑过多。若是我当初一心为自己着想,背弃父母兄弟姊妹,或许能得到些自由,却并不见得会快乐,又怎能心安理得,且也遇不上侯爷,这倒该多谢当初那份顾及了。”
靠在顾昔娇怀里的夏子卿嘴角微扬,抱的她越发紧,小声说:“我此生绝不负你,就算你真是无所出,我也绝不会让其它人有所出,我们说好彼此守生死。”
顾昔娇轻笑,将下巴抵在夏子卿的头顶,心绪复杂纠结的很,突而看见王妍清走进屋子,对自己一脸怒目横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