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王妍清的身子不大妥当,因此即便是外头大太阳高挂也未往院子外头去晒晒走走,只躺在床上静养。
也怪她多操心,自孙李氏来了就忙个不停,一刻都不敢马虎,特别是瞧见孙宛燕那货的小眼神,更叫她挠心,算准了这小蹄子要干嘛就每等她来府上就亲自盯梢,逮着空子便明里暗里的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却把自己的身子给作倒了。
巧倚双手端上保胎药,好言相劝:“眼下这种事也操心不来了,只管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头一件要紧之事是该好好养胎。”
“我稍一松懈,那帮人就翻了天,如何能叫我安心。”王妍清自认为是个劳碌命,自她进夏府以来就在斗小妾,想起顾昔娇这人,便不屑的哼一声,“那边屋里的就是个死人,明明知道那个孙蹄子不安好心也不多长个心眼。哪天让她钻了空子......”顿一言,啧啧两声,后又幸灾乐祸道,“那她这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夫人何必要管,若说那孙小姐能进府里斗过那头屋子里的人亦是咱们省心了。”巧倚轻笑,似是在给王妍清提醒。
谁知王妍清却不屑,端过药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只说:“侯爷不欢喜她那样的,太过妖媚,又带些轻浮,没准往后倒来寻我的不是,看着就闹心。”
巧倚忽然发觉王妍清还是未能认清眼下一个事实,就是她也已然失了宠,那么其它的女人与她并不是敌人,却是盟友,但她也知这位清高的小姐傲气又瞧不起人,眼下未必听劝,便说:“夫人歇歇吧,可千万要为腹中胎儿着想。”
王妍清倚在软垫上长叹:“我如今也就指望他了,可要争气才好。”后又问,“今儿个孙府那两个丫头又来我们府上了?”
“正是呢,都在大太太屋里顽笑。”巧倚轻言作答,递过来一块糖,却被王妍清给推掉了,只问,“顾昔娇呢,让她做的点心都到哪里去了,为何眼下都还未能送来?”
此话刚落就见有丫头端着食盒进来,微福着身子道:“今儿个二夫人往外头去了,因此叫奴婢送来。”言毕就将食盒里头的点心一一端出来摆在桌上。
又是新花样,件件都是顾昔娇的心血,但王妍清却甚不满意,轻挥手叫那丫头退下,而后对巧倚抱怨:“整日里只会关心自己娘家带来的产业,全然不顾及这里头,做事也马虎的很。”
这是睁眼说瞎话,顾昔娇的办事能力有目共睹,甚至比王妍清还料理的好,只是对下人不算太严,故有些丫头婆子并不害怕与她说笑一二,因此巧倚并未出言,只劝她早些困一觉,免得又要落红。
王妍清这一胎确实不太稳当,已是落红了三次,若不是夏府请的动宫里头的太医,只怕这嫡长孙早已见不到这世界的太阳了。
但这位大夫人却总以为自己福大命大,此刻还要起榻,吩咐巧倚过来扶她,道:“我都躺了多少日了,浑身都酸,况且也不能叫这院里的几个小妾看扁,笑话我这胎不硬气。”
巧倚只得由她,过去小心扶起她到桌边坐下,又倒了杯温水递上,说:“夫人只稍坐一坐,还是早些回榻上躺下稳妥。”
“知了。”王妍清点头,后又说,“你往大太太那里去一趟,瞧瞧她们都在作甚,我看那孙小姐常来我们府上也是别有居心,听说她极羡慕夏雪迎,没准也想进宫当娘娘去呢。”
巧倚点头,吩咐一个靠谱的丫头往大太太那里听着,一面又往外头去端水,却似听到顾昔娇的声音,便往前到夏子卿那院里张望,却见真是她在打理院子,暗想她也不是不关切,只是从来都在男人身上下手,果然比王妍清利害许多。
原本这几日外头也忙,酒楼商铺之类的都要照应,但顾昔娇却不敢费太多精力时间在自己产业上,交待完后就急匆匆的回了夏府,因新添了些家什,才叫人搬进来书房,眼下忙伙完就回自己院里歇息。
墨茶端上来清茶,道:“小姐不必急着往大太太那头去,彩君正在伺候呢。”
顾昔娇略点了点头,端起茶盏浅抿一口,又问:“其它各院可有什么事交待的?”
“一件未有,今儿个很消停。”红玉在一旁接话,看到尔香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就上前去细瞧,发现是个香囊,上头还绣着一个“消”字,便问,“小姐这是往庙里去祈福了,怎么还带回来个平安袋。”
“这是原先住我们府上那位怪先生送的。”尔香提着那香囊四处找地方挂,总觉得不够好,最后选中梳妆台那里,将其小心翼翼挂在铜镜的背面。
红玉蹙眉,问:“哪个怪先生,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就是住在最偏院子里头那个十天才吃一次饭的怪老头。”墨茶是个机灵的,有谁是她不知道的,况且她还因好奇心作祟专程去送过一次饭,仔细打量他半日,也没发觉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也不过是个糟老头么。
话说那位先生也不知为何偏偏来寻顾府,只说与府上有缘,白吃白住白乐了整整五年,也正是这五年,是顾府最富贵之时,不光好运不断,更是喜事连连,但有一日他竟不声不响离了,也就是从这一年起顾府败落。
红玉这时才有了些印象,急忙问顾昔娇:“小姐,他这时候出现是为何,好事坏事?”
“他如今是来给孙姨妈家宅子看风水的,与我刚巧路上碰到,这才闲聊几句,又顺手送我个平安消灾福。”顾昔娇只说其大概,并未交待清楚,其实他与那位先生在屋内聊了有近两盏茶功夫。
“原来是去攀高枝了。”红玉很不屑的冷哼一声,被身边墨茶轻推她一把,半开玩笑半认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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