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
顾昔娇只笑不语,她没甚好说,只明白了母亲大人总说的,娇娇啊,子嗣何其重要啊,你要抓紧啊。
李氏瞧了瞧食盒里头的点心,对她夸道:“就是因你有这般好的手艺才惹的她馋,快些送去吧,也好早些歇息着,免得子卿又怪我不疼你了。”
“侯爷时常教导要孝顺婆婆,只教我听婆婆的话才是。”顾昔娇撒了谎,不过叫李氏放心,她自不会往夏子卿那里告状。
李氏晓得她是聪明人,听她此言便轻挥手,叫她离了。
出了院落之后就叫彩君再忍不住,小声对顾昔娇道:“原还以为大太太向着小姐,却原来亦是表面。”
“媳妇从来都是外姓人,况且她要媳妇还不简单嘛,又何必在意我。”顾昔娇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前几日收到妹妹来信,要她千万淡定些,如今局面不宜太过要强,能屈能伸才是长久之计。
才刚走近王妍清的院子,就听到从她屋里传来琴声,唱戏声,甚是热闹。
待顾昔娇入内才知是夏子卿的三位小妾都在这里伺候。
孙碧柔坐在矮桌边饮着茶作陪说笑,揽风及茉艳一个弹琴一个唱戏,好不热闹,如今这三人也为王妍清所用,隔三差五的就叫她们过来取乐,再是嘲讽一二,心情便越发畅快了。
王妍清见顾昔娇进来便吩咐揽风与茉艳停下,对她道:“真是辛苦二夫人了,日日都要为我操心,叫我真心过意不去。”而后吩咐巧倚,“给二夫人拿张椅子,再泡杯茶来。”
巧倚点头,端着一杯冷水到顾昔娇面前,又示意她就坐在孙碧柔身边。
放着大圆桌不坐,非让一个平妻跟一个小妾挤着一张矮桌上实在过份,叫彩君心里头气的很,却又不敢出言。
顾昔娇自然不会坐,只说:“多谢姐姐好心,我还有事要忙,便将点心放这里了。”
“你忙什么。”王妍清今儿个偏不让顾昔娇走,平日里她只背着偷偷倒掉她做的这些点心,而眼下却想恶作剧一下来愉快下自己的心情,便吩咐巧倚将刚做的点心拿出来。
巧倚应下后便将食盒里头的点心一一拿出放在桌上,又扶着王妍清从榻上起身往桌边去。
王妍清坐稳后就细打量起桌上的点心,嘴上虚情假意的赞叹:“真是心灵手巧,难怪迷的侯爷失了魂呢。”边言边端起碟子,忽而手一歪,碟子连带点心一道落在了地上,又听她“哎呀”一声,道,“都怪我手上无力,竟浪费了二夫人这样的苦心呢。”
顾昔娇不冷不淡道:“脏了就不必吃了,幸而还有两碟,姐姐就不必费心地上的了。”
“这怎么行,多可惜呀。”王妍清似是不肯,朝揽风及茉艳道,“你俩方才辛苦了半日,这点心就赏你们了。”讫语就吩咐巧倚拾起来递给她们。
揽风向来清高,直截了当道:“我并不爱吃点心。”
“不爱吃?”王妍清微挑了挑眉,暗想这货平日里就爱惹她生气,让她过来伺候两日还摆脸色,怎不要给她些利害瞧瞧,便说,“这是二夫人的心意,怎是你能推却的。”
“当夫人的也不该处处压人一头。”揽风言语的极有骨气。
这话叫一旁的孙碧柔刮目相看,心下也暗暗觉着王妍清未免矫情过了头,自怀孕起就越发让人生气。
“我就压你怎么了?”王妍清不以为然的对揽风挑衅,而后拿绢帕轻拭的鼻尖,悠悠道,“你离了夏府,我便不为难你了,天高地远凭你怎么清高骄傲,咱们各处各的,可好?”
小妾们最怕被打发出府,何况如今的王妍清不同往日,只需要挑点小错便能拿捏住她们的前途,故茉艳强忍住脾气往前接过巧倚手上的点心,说:“既是夫人好意,我们也不该不识抬举。”
巧倚实在想笑,却强忍住不敢有半点动容之色,见茉艳一脸为难的咬了一口便越发觉着她下贱,耳边听王妍清对顾昔娇道:“你瞧吧,我是不能叫任何人拂了你的心意的,否则侯爷要同我拼命该如何是好呀。”后又即刻转了口气对揽风疾言厉色道,“你呢,是不是想出府到别处去?”
茉艳虽时常与揽风吵嘴,却并不希望她离了侯府,故拿起一块点心塞到她嘴边,示意她吃。
揽风眼睛红红的,却还是张嘴咬了一口,心中不停诅咒王妍清不得好死,断子绝孙,这辈子都无依无靠。
王妍清从未拿她们当人看,自然也不会多想她们的感受,却又觉着愉悦过后便是一阵无趣,便叫她们都退下,只留下顾昔娇,略有些得意道:“你方才可是瞧清楚了,如今这府上还是我最大,谁也不能违抗我的意思,即便有侯爷护着也不能。”
顾昔娇也不客气,反问她:“你是太闲吧。”
“你敢用这种口气同我说话!”王妍清怒了,她甚为不满顾昔娇对自己不够惶恐,当即就将桌上两道点心也一并扔到地上,以此激怒她。
顾昔娇未有半点怒意,只轻言:“我无所谓你吃不吃这点心,想必你也从未吃过,亦不过想见我辛苦些。但你记着,我不是为你做的点心,我是为的侯爷,为的众人好过。”
“你好伟大呀,我真心愧疚了。”王妍清一副不屑的神情。
“那倒不必,侯爷整日只往我院里去,实在是该我愧疚才对,还望姐姐要想开些。”
“你故意气我,是想让我滑胎嘛!”
顾昔娇盯紧王妍清那张被气红的脸,不咸不淡道:“姐姐好生养胎,若说有个三长两短,谁还能护着你如此肆意任性。”
“顾昔娇,你嫉妒!”
“你若是不愿见我便将我打发的远些,况且府里这般大,我们不定日日都能碰上一面,为何非要把自己生厌之人一个个都拉到自己跟前,这不是自找气受嘛。”顾昔娇讫语便转身离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何必呢。
王妍清怒火中烧,刚要提步出去叫住顾昔娇却被身后巧倚扶住,劝道:“夫人作罢吧,她那是故意惹您生气呢,有子万事足。”
这一言终叫王妍清又有些释然,重往榻上躺下,切齿吩咐:“去对婆婆说,二夫人的点心做的甚好,往后每日再多做几样来。”
巧倚浅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