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可自己如何能认命。
楼下急急走上来彩君,欠身禀报:“小姐,太太叫您过去呢。”
顾昔娇闻言便先将玉佩交到彩君手上交待她收好,刚要对青梅抱歉,却听她体贴道:“我来了大半日,也该走了,你忙你的就好,不必在意我。”
“我让尔香送你出去。”顾昔娇轻言。
梅青点头,随尔香身后离了府,但她并未有回去自己府上,却是往另一条路走,那里正有一个人在等她。
绿荫道上安静如厮,任性透过树叶的阳光不仅落在地上,也落在一位俊公子的身上,他高骑白色俊马,已在这处静守许久,时不时抬眸打望树叶,耳边听到有马车过来的声音便喝马掉头。
梅青吩咐车夫将马车停稳,又叫他走远些,但她也并未有下车,只是在车里说话:“让你久等了。”
“无妨。”苏俊易淡言,心里只关心一件事,“她有何表示?”
“她似是忘了。”梅青边言边漫不经心的绕着手中绢帕,听外头之人未有出声,便又径自出言,“她既当初弃你择优,怕是心中就从未有过你吧,又何苦念念不忘呢。”
“不可能!”苏俊易即刻否认,但他心中却信了梅青所言,只是他的自尊骄傲让他不能相信顾昔娇对自己只有虚情假意。
梅青冷笑,缓缓道:“她方才说移情别恋的感觉甚好。”
苏俊易蹙眉,双手紧拽着缰绳只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听马车里头的人儿继续说:“怪只怪你没权没势,否则她何必另攀高枝呢。”
这一语后便是长长的一阵缄默,似是并未有谁在这绿荫道上,只有阳光依旧很肆意的在挠人的脸颊,晒的有些发烫。
梅青心有好奇苏俊易的脸色,便提手撩帘往外头望去,却见他似雕像般的安静,阳光照耀着他的侧脸俊美非常,在他鼻尖处闪耀出一个光点,他的模样并不比夏子卿差,只是更有些冰冷之气,此刻更觉他周身起了一层冰冻,终于微启薄唇:“多谢了。”
梅青倚在车窗边,一字一顿道:“她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就是负你,就该受到惩罚,整个夏府都该因她而衰亡,也这是你能抢过她的唯一之路。”
苏俊易未有出言,只是喝马离去,在其身后扬起一路的灰。
梅青放下纱帘,愤愤切齿道:“凭什么你顾昔娇就该好命,我却总是屈你之下,总有一日能叫你也羡慕起我来。”
阳光依旧,照耀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同一种温度,但命运却各有各不同,恰似每片叶子都有差异。
另一头的顾昔娇并不知道苏俊易与梅青之间有这样的联系,她此刻正在李氏屋里静听吩咐。
原来是李氏之妹夫孙大人升迁调往京城就职,因此特来告之一声。
来府上通报之人是孙李氏的嫡长子孙浩景,他正对李氏拱手作揖:“母亲大人吩咐我来京城告之姨母一声,下月入京后便来登门拜访。”
“你母亲可好?”李氏心生欢喜,巴不得她这妹子早些进京。
“我母亲大人一切安好,时常的挂念姨母呢,如今随父进京终能免些思亲之苦了。”孙浩景浅笑出言,又命身后下人将贺礼奉上,恭敬说,“这些东西都是母亲大人亲自挑选的,还望姨母莫要嫌弃。”
“何必费这个心,我听她入京已是欢喜非常了。”李氏一脸笑意,示意顾昔娇都收下,又问他,“宅院按排在何处,可否都打点周全?”
“府上宅院离姨母这里并不远,不过隔一条街,来往甚是便宜。”孙浩景一五一十告之,见李氏越发笑意盈盈便知他母亲未有说错,这位姨母是棵能靠的大树,又微福了福身子,道,“宅院那处已安排下人在打扫收拾,只是还要往锦州去请一位先生来瞧瞧风水才算妥当。”
李氏晓得她那妹妹的性子,从小就迷信风水星相之说,想必请的定是有能耐的,她虽信一些却也不执著,笑言:“你母亲呀,最爱讲究这些,一点都未变。”
孙浩景嘴角微提,他有时也觉着自家母亲大人太过了些,却也不敢违抗。
“若是人手不够就大方同我说,自会遣人过去帮衬着。都是自家人,不必说两家话,我多照顾些亦是应该。”李氏在未出阁之前就极疼这位妹子,如今多年未见更是想念,此番听她进京如何不欢悦,连忙吩咐顾昔娇,“你寻两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再叫几个手脚麻利的婆子一道跟着公子过去打理,再来你也瞧瞧那边府上缺些什么,都给添上去,这些支出一概都到我这里来领。”
孙浩景闻言便在心中暗暗偷乐,应他母亲要求并未推却,只说:“多谢姨母费心了。”
顾昔娇见李氏这般殷勤也不敢耽误,当即就出去吩咐打点,路上竟遇到王妍清,带着些诧异问:“怎么出了屋子?”
“我去瞧瞧这又是谁来攀亲了。”王妍清最烦外头这些不三不四之人来讨好,即便是李氏之妹也不能够,生怕要贴出去半点,便对顾昔娇提醒,“这份家业啊都是侯爷的,如今我怀有身孕多有不便,二夫人可要仔细些,可不能叫谁诓了去!”
顾昔娇突然发现王妍清一个长处,无论她对自己如何,还是很护着夏子卿任何的,将这侯府守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