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忘了此地是夏府而不是北骑将军府。”
“侯爷何必动怒,当心身子要紧呐。”周若楠不恼反笑,而后往顾昔娇面前去,将她拉近自己身边,又大方从容的搭上她肩头,朝夏子卿挑衅道:“我如今就是瞧上了她,今儿个就要带她走。”
夏子卿怒的要去掐周若楠的脖子,幸好被顾昔娇拦住,劝道:“侯爷别动气。”又说,“周侯还是别玩笑了,事关昔娇的名誉,还请手下留情吧。”
周若楠也知这个理,故昨夜南枝来请才肯走这一趟,且看夏子卿认真的很,便对顾昔娇言:“这便是你当日拿我短处逼我替你绘图的惩罚,想必昨夜你亦是过的不好了。”
“昔娇知错了,周侯就饶了我吧。”顾昔娇边言边微一作礼,惹的夏子卿越发莫名其妙,茫然问,“你这是在作甚?”
周若楠轻笑的撇了一眼夏子卿那张黑脸,而后往架子上取下顾昔娇的新衣裳就往里屋去。
顾昔娇拉扯住想跟进去探个究竟的夏子卿,道:“侯爷先别急,且看看吧。”
不过半盏茶功夫,便从里头走出来袭一身女裙的周若楠,叫夏子卿呆愣住,往顾昔娇那里打望,一副惊骇之色,问:“这是......”
“我都说了周侯是女儿身,但侯爷却总不信,因此才请她来亲自告诉侯爷。”顾昔娇轻言,甚有些无奈。
“穿了女装就是女人了?”夏子卿微皱俊眉小声嘀咕,却叫周若楠听的一清二楚,极不客气的驳他,“是不是还要我脱光了给侯爷瞧瞧呐?”
这一句叫夏子卿脸色绯红,似又想起了什么,道:“你这是欺君之罪!”
“圣上知道。”周若楠甚不以为然,轻掸了掸长裙,又伸起手臂打量起蝴蝶翅膀一般的广袖,悠悠道,“这女装就是比长袍飘逸,且也美。”
这一件是顾昔娇的新裳,才是昨日送来的,袭在周若楠身上竟也合身的很,衬的她皮肤白皙,添出女子的娇美之姿,甚比男装养眼。
夏子卿未有心情看周若楠的形容,只细想她方才所言,心下以为也确实,圣上应是知晓她女儿身才不让她往边关打仗,否则一个北骑将军府上的嫡系子孙如何只做个闲散的侯爷,如此便觉自己昨夜很是无理取闹,顾昔娇三番四次实言相告却当耳旁风,顿时尴尬的紧,脸色也由黑转白。
周若楠旁观者清,见这一对夫妻冰释前嫌,便说:“行了,我也该回了。”且又嘱咐起来,“我是女儿身之事且莫在叫旁人知晓了,否则与你我都无益。”
“自然不会。”顾昔娇替夏子卿作答。
周若楠点头,而后转身往里屋去换回男装,轻摇着扇子对夏子卿玩笑道:“夏侯为一位女子跳脚的模样甚是有趣,实在让我大饱眼福呐。”且又拥顾昔娇在怀里,说,“我如今可是能占她些便宜了。”
这完全是在嘲笑夏子卿的失态之举,但他却觉欣慰的很,命满堂送周若楠回去,而后又关上屋门拖着顾昔娇的手往榻上去。
顾昔娇不明白,且还有些慌张,忙问:“侯爷今日不用早朝嘛?”
“今日原本就有假,且昨夜未睡好,自然要补觉。”夏子卿说的甚有些道理,将顾昔娇推进榻内自己也躺下,后又双手撑着榻伏在顾昔娇身上,说,“我们来约法三章可好?”
顾昔娇屏息凝神,紧张的连身子都有些僵硬,问:“怎样三章?”
“你心里不能有别人。”
“那侯爷心里可有旁人?”顾昔娇反问,一面提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自那里传来暖暖温度,似要将她融化。
夏子卿双眸闪亮,嘴角微扬,许久才轻笑作答:“我不言语,只用行为来证明。”
“怎样证......”还未等顾昔娇言毕就被夏子卿重重吻下来,那是如暴风雨一般的骤急,却又如潺潺溪水般的温情。
原本只是阴暗的天终下起雨来,淋淋落的无边无际。
夏子卿见顾昔娇都快喘不过气来才肯放开她,又说:“这第二,心里的位置要放该放之人。”
“该放之人是谁?”顾昔娇佯装不知,温柔略带微喘的声音让夏子卿变的越发灼热,低沉着声音靠近她的耳际,道,“你说呢?”
“我不知才问及的侯爷。”顾昔娇依旧老规矩,你不说我不说。
夏子卿未料到她如此倔强,刚想小小惩罚她一下,却又听她说:“我亦不言语,也用行为证明。”言毕便解掉面前人儿的束腰,撩开他的长袍,手掌未在隔着衣裳,而是伸进里头按在他的肌肤之上,叫他越发动情,又是压下身子一记重吻。
两处缠绵依依不舍,外头的雨越落越大,掩盖住羞涩的柔情蜜意。
“第三,叫我子卿。”夏子卿一边低声细语一边又给顾昔娇无尽宠溺,抬眸打望她红霞一般的脸颊更是给予越多,又说,“这第四......”
顾昔娇把持住自己的沉溺,蹙眉:“不是才约法三章嘛?”
“我想加几条就加几条。”
“这......”
“三从四德,逆来顺受。”
顾昔娇默了,她认栽,且她也无力气再辩驳。
外头已是炫阳高挂,且只消一刻就没了落过雨的迹像,雨过天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