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风是何许人也,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公子,有情却不专情,多情又不滥情,且以宠女人盛名。
听闻前几日刚为府上一名小妾买下千亩桃园,只为博她一笑,虽说眼下的桃园一片光秃未必好看,但到明年春季定是烂漫非常。
想当年他娶正妻过门之时更是用尽千里红绸铺路,下人小厮守了途经的整一条街,撒了一路的花瓣,定了京城最奢华的酒楼,包席整整七日请全城人来同贺,更是邀了全国各地最好的舞姬及歌妓来助兴,欢腾热闹良久,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节日。
此事传为佳话,每每提及都叫人羡慕不已。
自然是羡慕做赵林风的女人,也想得他一宠,就算是当今皇上都未必有这样的魂力宠女如此的。
但凡是能被他瞧中的女人,千金换一笑是平常,只要是黄金能办之事,一定不负你所望。
顾昔娇脸色淡然,连眼角都没撇一下托盘里头的奢华金钗,依旧望着满池荷花,手拿团扇轻摇,一下一下摇的耳垂流苏轻晃,闪出金光,叫那小厮有些恍神,忍不住又要出言却听得耳边传来细柔动听的声音,道:“不认识。”
此言叫小厮诧异,头一次听说有女人是不认识自家主子的,便好声好气提醒:“京城里流传一说法,侯爷俊美第一,林风公子宠人无边,曲相先生笔墨如宝。想必夫人应该听过吧。”
荷花池里那三个丫头采了满满一船的荷花,正冲着顾昔娇摇手,惹她浅浅一笑以示回应,老半天才又茫然道:“啊?你方才说什么?”
彩君算是明白了自家小姐的心思,便说:“多谢......”
还未说完就听顾昔娇抢言截住了她的话,朝彩君那里一望,微挑了挑眉,道:“多谢他什么?”
彩君才知自己愚昧,对那小厮极不客气道:“拿回去吧,我家夫人不得闲。”
不得闲?
阁楼上的赵林风头一次吃了闭门羹,当下便觉着颜面尽失,又似不信问:“她说不认识,且还一眼未瞧这金钗?”
那下人虽见主子恼的满脸通红却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瞬间打破赵林风最后一点点自尊,后又出言宽他的心,道:“那夫人打扮的一身贵气,浑身的珠玉金饰,瞧不上这金钗亦是情有可原。”
苏离将手中杯盏放下,也在一旁揣测:“或许真是筹码不够高吧。”
白曲相以为这终究是场闹剧,故意拿一位女子玩笑不是君子所为,便说:“作罢吧,这世间的女
子也不都是个个品性一样,有贪钱的也有不贪钱的。富贵豪门之中也有贤良淑德,娇纵跋扈之分。”
夏子卿暗想顾昔娇多的就是银子,想必都多到别人贪她的地步,又怎会受这等诱惑,转念一想有些奸商之门依旧见钱眼开,想她该是本性端良,并未染此恶习。
“我就不信了。”赵林风以为这不是小事,是关系他颜面的大事,当即取下自己腰间的白脂玉,又对苏离及白曲相道,“将你们身上的东西都取下来,待我回府了再还你们。”
“作甚?”苏离蹙眉,刚要跳开赵林风几步却见他已眼疾手快扯下了自己腰间的白莲玉佩,连白曲相身上的一窜紫玉铜铃亦未有放过,一道拿下了放置托盘上,对方才那下人道,“去,再去请她。”
白曲相无奈,说:“为一个女子至于么?”
“很至于。”赵林风言语的很是一本正经,往夏子卿身上打量两眼,终是不敢从他身上扯东西,只得作罢。
夏子卿倒有些好奇顾昔娇接下来所为。
那下人微福了福身子刚要转身却又被赵林风唤住,取出身上两锭黄金也一并放上,又叮嘱他:“将我之大名,身份都一一告诉清楚了。”
告诉清楚也改变不了顾昔娇的态度,只以为更无趣。
彩君看着托盘里头那一方方上等绝佳的玉佩及黄金便觉着此事不妙,大费周章要请一位夫人上阁楼,肯定没好事,侧脸打望顾昔娇,见她还是悠然自得的摇扇,偶尔冲着船上的几个人儿轻笑,许久才听她道:“东西我都收下了。”
这一言惊了彩君,却叫那下人欣慰非常,刚要将东西交出去却见顾昔娇缓缓起身拿团扇盖住托盘,吩咐道:“彩君,将方才从马车上取来的一锭黄金拿来。”
彩君方才还诧异为何要唤自己去取,眼下似是明白了几分,双手将黄金交到顾昔娇手中,只见她轻放在托盘上,温言细语道:“我多出一锭黄金,望公子不要再来打扰,否则我们就去见官。”
那下人身子一怔,抬眸去看顾昔娇,碰上她那双无波澜的明眸连忙又低下了头,说:“我们家公子并无恶意,只是想会一会夫人。”
“既知我是夫人,还有何可会的,我只会自己的夫君。”顾昔娇不咸不冷出言。
此言说学与楼上几位公子听,皆是哈哈大笑。
“此言甚妙。”白曲相觉着这女子讲话有情调。
“哎呀,终于是遇上了不屑你之人呐。”苏离笑的最大声,他平日里就有些嫉妒赵林风,只要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几乎都逃不过他那几下伎俩,如今可算是报了仇,扬眉吐气了。
夏子卿嘴角微扬,似带起一丝浅笑。
白曲相伸手拿过托盘里头自己的玉佩小心翼翼垂挂在腰间,指尖拂过那流苏道:“差一点这世间难寻的玉脂就落入他人之手了。”
苏离取笑白曲相,道:“人家还看不上吧,就你拿他当宝贝。”
“看不上的是他赵林风,与我们的东西并不相干。”白曲相半开玩笑半认真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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