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澜观镜上已经出现了数名入了围场的弟子,可是砚行止和祝陶呆立在围场入口,似乎在等人。宋祈知道他俩是在等荼夏,别人可不知道。
各门派的长者都仔细地盯着那面镜子,每到镜面上出现哪个弟子的身影,立刻有人报上名字和门派。
苏保儿在一边抱胸坐着,一张俏脸上阴云密布。苏灵儿是天门山这代弟子中的杰出英才,说不定会在她之后接管天门山的掌门,然而她此刻居然陪着玄陵那几名弟子傻站着。
苏灵儿的心思其实苏保儿是能够猜到的。苏灵儿心高气傲,光明磊落,若是她先进了围场,就算赢了也会觉得胜之不武,生怕日后有人戳着她的脊梁骨说她赢了也是因为砚行止让着她。这么说的还是好的,还指不定编排出什么更加肮脏龌龊的东西呢。
这点苏保儿和苏灵儿是一样清冷孤傲的,所以她认定了苏灵儿是怀了这样的心思。
她猜的也不错,这的确是苏灵儿宁愿延误时机,也要跟砚行止他们组队的原因。另一方面,苏保儿不知道,另外一名也进了围场的天门山弟子,跟苏灵儿关系势同水火。苏灵儿这样干,也是给自己找了强大的伙伴,就算她同门打算在围场里玩儿阴的,也得考虑考虑她身边站得是谁。
苏保儿身侧的宋祈忽然站了起来,信步走到了廊柱前。他们今日坐在的地方,乃是山巅的一处巨大的观景台。台子呈八角,每个角都有廊柱支撑起硕大的穹顶,依旧是紫金的色调。廊柱顶端缚了金黄色的垂帘,帘上结了金色的穗子。
山中本来风大,但是此刻天空中阴雨密布,山岚缭绕,却没有一丝的风。围场中地势稍低,更是闷热不堪。
澜观镜中,砚行止他们终于等到了荼夏,正要一同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呦,师姐这么快就跟玄陵的各位□□一起了。”
苏灵儿认得这声音,一言不发就要走,不想跟她浪费口舌。
身后那人却纵身一跃,拦在她身前:“灵师姐怎么这就要走了。不跟同门互相照应,怎么就跟旁人打的火热?”
那女子身着鹅黄色的衣衫,与苏灵儿如出一辙。看上去年纪也和苏灵儿仿佛,面目寻常,本来属于混在人群里隐没便找不见的那种,但是嘴唇的形状偏偏有点别扭,好像是咬的稍微有点歪,张嘴说话的时候,露出的牙齿也不是那么整齐。
苏灵儿深吸一口气,忍着不发作:“师妹可是想要加入我们?但还要请问砚□□,祝□□和荼□□。”
砚行止纵然忠厚,但也不是个包子,他虽然没有马上出言拒绝,但是也没有回应什么。
可是苏灵儿那师妹嘴快得很,尚不用他发话,就已经一口回绝了苏灵儿:“师姐不必假惺惺了。我跟诸位没有那深厚的交情,没花前月下,也没肌肤之亲,拉扯不上,沾不上光。”
她把话说完,没等苏灵儿答复就御剑走了。
苏灵儿站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气,昏厥过去。砚行止本来想去劝劝,但是想到这景象不知道澜观镜里有没有,生怕被人看了,给苏灵儿徒增烦恼,便直说了句“清者自清”,就率先走了。
荼夏不知道砚行止到底跟苏灵儿有没有交情,本来见到她跟师兄们一起等着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心里倒有点欣喜,莫不是真的跟自己师兄们有情。如今看这反应,倒也不大像,于是一边走一边骂起苏灵儿那师妹来了。
澜观镜这边,苏保儿倒是觉得里外不是人,一双丹凤眼瞧着宋祈,嘴里道歉的话来也说不出口,本来就是自家弟子出丑,倒累及了旁人。
宋祈看出她的窘迫,瞥了她一眼,低声安慰道:“进了围场里就是开始比试,不光是比修为法力,还有攻心。贵弟子倒是用了心思的。”
他这一说,苏保儿更加不好意思了,只觉得身上愈发闷热粘稠。空气好像花蜜一样粘稠在衣袖上,宋祈袖子里装着个冬暖夏热的家伙,更是燥热得反常。
他背着人走到廊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自己周身下了个隔音的结界。
“热死小爷了!”宋祈才告知叶离可以说话,他的袖笼里立刻传来一声鬼叫。
宋祈把袖笼开了个小口,可惜实在也没有什么凉风可以进去。
“刚才有个女弟子说话我听见了。”叶离贸然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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