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亦笑逐颜开。
广平王眼神晦暗幽深,一甩袖子,大马金刀落座,催促道:“机不可失,必须尽快定个稳妥对策出来,主要对手是本王那好皇兄!”
与此同时
皇宫·宝和宫
“啪啦”一声脆响,上等薄瓷盖钟应声而碎。
“哼,白白便宜了广平王!”韩贵妃柳眉倒竖,气急败坏。
“母妃,消消气,生气也没用,父皇已确定暂留祥弟了。”大皇子无可奈何地劝解。
“该不会西北战事一日不平、陛下就一日留着泽祥吧?”韩贵妃焦头烂额,急得寝食难安、口苦咽干,刚想喝茶润润嗓子,偏偏茶钟刚被自己砸了,顿时心头火起,怒而“呯”地拍桌!继而抬手扶额,她咬紧牙关,眼尾皱纹密布。
“估计是。”大皇子脸色阴沉沉,他谋划多年、等得快不耐烦了,愤怒指出:“父皇他是特地防着我啊!”
“皇儿,切莫灰心丧气,帝王贵为九五之尊,岂有不护着龙椅的?无论换作谁,都会时刻防备的。”韩贵妃蹙眉宽慰,率先打起精神,语意森冷地分析:“皇后已死、平南侯府没落,泽祥手中无权,区区广平王,没什么威胁,顶多给人添堵,假如咱们较真对付他,岂不中了陛下制衡的圈套?”
“还是您清醒明智。”大皇子逐渐冷静,赞同颔首:“咱们旗鼓相当的对手是老三,绝不能被父皇牵着鼻子对付泽祥!”
“这话很对。”韩贵妃欣慰微笑,眼神冷漠,直白耳语道:“倘若庆王在战场上英勇为国捐躯,那样就省事多了,待平定战乱后哀悼追封即可。”
“这……”大皇子语气迟疑,眯着眼睛,垂首作沉思状。
“龙椅只能由一个人端坐呀。”韩贵妃喟然长叹,指甲染着红蔻丹,鲜艳欲滴,心不在焉地敲击扶手,幽幽提醒:“至关要紧的时刻,皇儿,你若是心慈手软,咱娘儿俩和整个太傅府,就都没有活路了。”
大皇子浑身一凛,凝重点头:“我明白。”
西北国境不安稳,有人欢喜有人愁。
深夜时分
“唉。”乾明宫内响起叹气声。
“陛下,夜深了,您请歇息吧。”李德英日夜伴驾。
“此刻西北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承天帝嗓音沧桑老迈,出神地盯着檀木雕松鹤延年围屏,冥思苦想。
李德英努力宽慰:“有您坐镇宫中亲自督促,且庆王殿下熟知西北一草一木、曾屡次击溃敌军,加之文武百官出谋划策,勠力同心,大成国必胜!”
承天帝板着脸,慢条斯理道:“朕并非质疑庆王能力,只是眼下他在京城,西北远在数千里之外,一旦开战,边境百姓难免惶恐,朝廷必须尽快平息战火。”
“陛下圣明。”
“如今朕只盼西北再太平数月,好歹、好歹……”承天帝的尾音消失,他沉吟半晌,转而喃喃说:“泽雍深受西北百姓信赖,倘若战况紧急,朕不宜临时更换主帅,多半得派他出征,坚守住大成每一寸国土。”
李德英欲言又止,双膝下跪,字斟句酌地说:“老奴三生有幸,得以侍奉圣主大半辈子,陛下英明神武,所作决策必经深思熟虑,自然是妥的——”
“不必拐弯抹角,朕知道了。”承天帝威严一挥手,难得懊恼道:“今日鲁子兴他们几个也提了谏言,朕观察考验诸皇子数十年,原本打算年后宣布的,可谁知道呢?西北突然传来战报!”
“这……确实是难以预料。”李德英两手紧紧交握。
“罢了,静观其变吧。”承天帝缓缓躺倒,随手拉高被子,疲惫道:“明儿一早再召集众臣商议。”
李德英默默为皇帝掖了掖被子。
另一处
寂静深夜里,“梆梆~”几下响亮打更声,隐约传进庆王府。
“什么时辰了?”昏暗中,容佑棠抬头看了一眼床帐外。
“亥时中。”赵泽雍怀里搂着人,右手一下又一下,亲昵抚摸对方光滑的脊背。
容佑棠点点头,继续刨根问底:“殿下,草原起风当真那么可怕吗?”
“嗯。”赵泽雍颔首,低声解释:“西北草原非常辽阔,一望无际,刮风时缺乏山坡树林的阻挡,威力惊人,它打着旋儿扭动扫荡前进,厉害的时候,能轻易将人、马、帐篷、牛羊等物品卷上半空。”
“活物掉下来岂不摔死了?”容佑棠从未远出边塞,无法想象风暴场面。
“难免有倒霉的。”赵泽雍叹息。
“据书中记载,洛伦河被北方游牧民族尊为圣河,源自极北之地的雪山,每逢开战时,敌人时常辗转河湾伺机偷袭我**民,是吗?”容佑棠又问。
“彼此彼此而已,人离了水不能活。”赵泽雍耐性十足,沉稳告知:“草原上的水源分布极零散,且许多是季节性干涸的,洛伦河纵贯南北,既能饮用,又便于指向,自然被大加利用。”
事后温存时问来问去,终于问到了底。
容佑棠闭着眼睛,摸索庆王胸膛上的几处伤疤,内心五味杂陈,凝重问:
“如果战况紧急,殿下得出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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