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柔软的羽毛搔挠他的心,痒痒的。
赵高干笑两声,道:“方才苌笛往这边看了一眼,好像看见我了”他和胡亥来此处观刑,目的就是为了低调,不让别人认出他们来,这下倒好,被苌笛抓了个正着。
胡亥嘴边的笑意越加深意,赵高却是看不懂了。
胡亥笑道:“小笛看没看见我们,重要吗?”
赵高摇头。
这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有一柱香时间,李斯就该行刑了。
胡亥眼底幽深一片,何俞为什么会来,他竟也不清楚。先前何俞是来宫中为李斯求过情的,被胡亥当场拒绝了。原以为何俞已经放弃了,没成想行刑当天却带着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来砸自己精心布置的场子!
何俞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踏上刑台。
主刑官是刑部尚书,是何俞的一个隔房叔叔,其余几个副官,也是何俞在刑部的同僚。
他们看见何俞一脸悲壮的从台下走到他们面前,各自小声低论了几句。
崔柔见情势不对,连忙推推苌笛的胳膊,急道:“何侍郎这是想做什么,莫不是想劫法场?”
早在何俞下马的那一刻,苌笛就觉得他的到来有猫腻了。
若是为了送终见最后一面,为何不是满脸戚戚悲凉,而是满带愤怒和一线希望,眸子里还充斥着势在必得。
果不其然,何俞在几位同僚面前堪堪站定,双眼如鹰勾般锐利骇人,他以往调笑般的声音褪去不羁,现在一本正经,其中的铿锵有力让人不可逼视。
“你们不能对李丞相用刑!”他浑厚坚定的声音传开来,让几个刑官为难的蹙了下眉头。
先开口的是刑部尚书,他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警告,“何俞,你胡闹些什么!陛下下的旨意要在今天对李斯执行腰斩之刑,你莫不是去花巷子里喝多了酒,睡糊涂了!”
毕竟是何俞的叔叔,到底为他着想,不想他以卵击石做无用抵抗。
百姓的议论纷纷在此刻炸开了锅,本就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何俞却冒头出来喊冤抱不平,着实新奇。
何俞不紧不慢的伸手从背后揪出一个灰布包裹,把众人的目光转移到那个被灰布裹着的长条状的物什上面。
苌笛的目光也在一瞬间被冰冻住,那什么东西,为什么何俞会带着它来刑场。看何俞的表现和他势在必得的神情,那里面的东西应该是能把李斯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救命稻草。
赵高面容疑惑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使得何俞那么有信心?”
胡亥一派沉静,端的是波澜不惊,赵高看了胡亥一眼,也看不出胡亥的心思。
这些年他的心思越发深沉,连赵高也是猜不透了。
反观披头散发的李斯,身体僵硬的跪在那里,听及何俞为他带来了希望,也依旧垂着头没有丝毫动作。
苌笛不自觉握紧子婴的手,在心里狠狠的抽搐了一把,为何她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儿至少,胡亥去哪了,为什么没出现?还有李念玥,被胡亥藏到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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