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饭。”胡亥执筷,替苌笛夹菜。
苌笛讷讷的问道:“胡亥,是不是赵高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情了?”
她能感觉得出来,今天的胡亥在提及赵高的时候,神色语气有些不自然,即使他掩饰的很好。可苌笛是从小陪他到大的人,怎会感觉不出来他一句话里的停顿,或是气息的微变?
女人太敏感,更何况苌笛是被夏夫人亲自教导出来的。
——“遇事不急不躁,冷静分析,要学会观察人的眼神和语气,就算是他动了下唇角,你也要揣度出他刚刚在想什么事。”
只能说,夏夫人是天下女人的楷模,不但精通女人间的明争暗斗,还能看得懂朝堂上男人们的谋略决断。
听苌笛问话,胡亥温俊的脸扬起一缕舒闲的笑意,伸手捋了捋苌笛耳边落下来的碎发:“没有啊。”他用这看起来轻松随性的笑容,欲让苌笛放下疑心,“州郡去年收成不好,赵高自荐前去解决天灾,一个时辰前我还和他在祁阳宫商讨此事的具体解决办法呢。”
可惜苌笛窥探人心的本事不是盖的,压根就不信胡亥的说辞:“粮灾?让赵高去解决?”
她自己再伸手理了理方才被胡亥捋好的一根碎发,唇角的笑意渐深。
“朝中除他,再无让我放心之人,不然除了他还有谁?”胡亥爽朗的笑容传彻寝殿,他看了看苌笛头上簪着的几支发钗,笑说道:“你头上的钗挺好看的。”
苌笛的心咯嗒一下,撇撇嘴。
“好吧,你不愿回答我,那我就不再问你这个问题了。”她又不是傻,胡亥一再退避,她岂能得寸进尺?
若是一个不小心踩了老虎的尾巴怎么办?
胡亥转回身子,继续吃饭:“小笛最乖了。”
苌笛刚一张口,一块红烧肉就准确无误的喂进了她的嘴巴里,她哭笑不得,忍受住胃里对油腥的强烈反应把那块肉细嚼慢咽,终于全都下咽。
好歹是他的心意,苌笛不忍拂了。
胡亥再夹起一块,苌笛立马捧起碗远离他!
胡亥笑了笑,喂进自己的嘴里,对着苌笛挑了下眉:“吃吧。”
原来竟是逗她!
苌笛气恼,却找不到发泄处,最后居然吃了两大碗白饭,还顺带收拾完了桌子上的蔬果,只剩下一堆油腻腻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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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笛在困乏中度过了二十几天,期间吕公等人时不时进宫来看望她,听崔柔汇报,芊芊的病貌似得到医治了。
清晨早起,苌笛打着哈欠望向窗外。
冰雪消融化水,露出屋脊原本的朱红色,远处的琉璃瓦的金黄色也在初阳下被照得熠熠生辉。
春燕站在琉璃瓦上,食喙啄着脯间的白毛,小豆子似的双眼上下转动,宫墙下有来往忙碌的粉衣宫女,春燕颇有灵性,受到惊吓后立刻就飞走了,飞到自由自在的湛蓝天空里,广阔无垠的荒郊野外。
苌笛被服侍好梳妆,去到饭厅陪子婴吃早饭。
穿过游廊,苌笛瞅了眼院中焕然一新的景色。
院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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