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这么不顾事态的派人去监视,不但是得罪了赵高,更是藐视了胡亥的威严。
说得好听是放心不下,怕赵高乱来,说的不好听就是怀疑他监视他,这涉及隐私,不能乱来的好吗?
就算赵高起了叛心,也不能让他知道了她们的算计,不然白热化成明面的敌人就不好了。
“赵高,你该不会知道乱来吧?”
苌笛细思深觉极恐,不安的在床上翻了个身。
所以她才刻意气懑崔柔,将她气走。
崔柔现在估计还在气头上,等气消下来了就知苌笛潜在的意思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什么话,自己想想就明白了。
明天就是二月初三了,除了些许期待还有些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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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三更,就有一批宫女鱼贯进入苌笛的寝殿,把她从温柔不舍的被窝里拔出来。
以香花瓣浸泡沐浴,穿上淑位夫人正统的朱红色交领华贵宫装。
三千墨发挽成双垂髻,用御赐金钗固定,施以粉黛,描娥画眉,唇点朱丹。
俏丽佳人。
那个嬷嬷笑了。
“是个妙人,一经打扮之后,越发娇艳了。”
苌笛是个受不得夸的,一夸就脸红,索性今天的妆浓了点,腮红挡着即便脸红别人也看不到。
可崔柔知道,她以手握拳,不厚道的笑了笑。
今日的封位礼,形同嫁娶。
不怪崔柔伤感:“若是夫人能看到姑娘现在的风姿,怕是死也瞑目了。”
小圆抿着唇,拉了下崔柔的袖子,道:“崔姑姑怎在这时提些伤感的事。”
夏夫人是皇宫的禁忌,虽然胡亥登位后不至于谈论几句夏夫人就要被杀头,但话题由芙蓉宫的人引出来,外人会闲话的。
苌笛卷翘的眼睫抬起,淡淡的扫了几个负责礼仪的宫女嬷嬷。
那些个人纷纷低头垂眼,做出恭维的样子。
都是踩低捧高的人……
今天是她苌笛得势,她们就不敢造次只敢恭敬顺从,他日苌笛若是不幸落马成了冷宫孤女,这些人还会有谁来帮她。
估计一个人都不会有。
原本明亮的双眸骤暗,略带一丝死气。
朝气蓬勃的年纪,怎么会出现这么沧桑的神情。
崔柔握住她的手,使了使力,笑道:“我从家中一路奔波追随姑娘,受人所托照顾你一世安好,我一生性命都和姑娘绑在了一起。”
苌笛眼眶渐渐湿润。
“我愿终身,以姑娘为先,为姑娘马首是瞻。”崔柔在表态,亦是在认错。
是她思虑不周,没有考虑到苌笛现在的立场。
苌笛现在是依仗着赵高在朝中的威望,才能怼得李念玥哑口无言,咸鱼翻不了身。
小圆小静更是跪下磕头,以表决心。
苌笛被宫女扶着站起来,华服高贵的看着她们。
“好了,你俩起来吧,知道你们的职责是什么就足够了。”
若说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些话,她不强求,不奢望。
她们几个人能记住自己的职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