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苌笛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崔柔,柳叶般细长的没稍稍皱起,道:“你今天也有问题。”
崔柔脸色古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讪讪道:“有吗,崔柔还是崔柔呀。”
苌笛一阵唏嘘。
“我以前一提睡觉,你就劝我站起来醒醒,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主动劝我去午睡?”
崔柔:“……”
虽然被识破了一点小心思,可崔柔在宫中混迹这么多年,她哪里会被苌笛抓住把柄。
她嫣然一笑:“那你,不用睡了,来过来,跟我学刺绣。”
苌笛:“……”
苌笛真是佩服崔柔了。
“好,我去睡觉了。”苌笛笑了笑,脚底抹油般的爬上床。
崔柔暗松一口气,转身关上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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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消息,像昨夜的雪花片似的吹进后宫。
上至一等宫女掌事姑姑,下至低等粗使宫奴,都知道李丞相结党营私,被陛下明察秋毫——
抄家了!
一时位极人臣的李丞相,就这么被判了死罪,家眷尽数流放。
苌笛早晨刚刚起床,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胡亥和赵高筹划了好几个月,终于动手了。”她感叹道。
小圆小静服侍她起床净面。
崔柔在一旁细细道来:“昨晚,陛下派一千禁军围了丞相府,活捉了李丞相,并在他书房密室里搜出许多大量罪证。御史大夫与李丞相交好,一直为李丞相喊冤,陛下无奈,最后交由刑部三堂会审。”
“昨夜当即召集三堂会审?”苌笛问道。
“是的。昨夜抄家,今早便公布了罪名。”
崔柔定定的看着苌笛的面部表情,却见她在叹气。
“姑娘为什么要叹气?”
李丞相倒台,苌笛该高兴才是。
“没什么,就是在感叹当权者的势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管李丞相有没有反叛的念头,胡亥说他有,那他就有!”
崔柔怔了一下,惊道:“姑娘你竟在怜悯敌人?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李丞相坏事做尽,你知道的不知道的,能摆说七天七夜!”
苌笛解释道:“我怎么可能怜悯李氏一族的人。”
当年逼死夏夫人功劳,李丞相也占了。
她都知道。
“那你还在为他说话。”
小圆给苌笛的发髻中插上最后一只发钗,小静扶苌笛往外间走去。
发钗琅琅玎玎,响起来的声音十分好听。
苌笛在这惊羡里转头看向崔柔。
“我不会帮李家,相反,我会去添一把火。”
崔柔接话:“怎么添?”
“李氏一族断了气运,丞相府的家眷都是要流放的,但有一个特殊的人。”
小静道:“李念玥。”
苌笛赞许的对小静点头,继续说道:“对,就是李念玥,她现在是胡亥的玥夫人,不但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外面都在传李丞相死刑,家眷仆人都被流放,可单独特提了李念玥?”
李念玥是唯一的例外,她不会死,胡亥相反的会让她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