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陛下确实是赵皇后和赢政的儿子……你,你爱信不信……”
崔柔觉得解释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也学苌笛快步跑出了西风轩。
迎面一口凉风灌进喉咙,崔柔顿时觉得脑子清醒不少。
闹了半天,华阳长公主居然还在怀疑胡亥的身世,到底有没有搞错?这件事,夏夫人十几年前就澄清了好吗。
还有,扶苏公子出事,华阳长公主居然也把这事算到了胡亥头上……真是,头痛!
难怪不得,自胡亥登基之后,华阳长公主就从将军府搬回宫中,懒在了闺阁西风轩。即使王将军多番派人、甚至亲自来,华阳长公主都不要离开皇宫。
“崔姑姑?”守门宫女唤道,“您,这是走还是不走?”
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在门内,这让她怎么关门?
“啊?”崔柔如梦初醒,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勉强挤出笑容,道:“苌姑娘走得急,小公子就放在西风轩照顾半日,我傍晚时分,再来接他。”
宫女笑道:“好呀,长公主那么喜欢小公子,您还怕他在这里受了委屈不是,尽管放心吧。”
崔柔匆匆点头,转身离开,去寻苌笛。
而华阳长公主所在的暖阁,狼嚎一片。
茶杯破碎,桌椅散乱。
华阳长公主歇斯底里的喊:“来人,把这些宫女全部拖下去!”
立刻有形如鬼魅的死士从暗处飘出来,把宫女们拖住就走。
有些宫女大哭求饶道:“长公主,我们做错了什么,您为什么要杀我们——”
“因为你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华阳长公主轻轻巧巧的笑道。
花一样年纪的宫女们被拖下去,哭喊声在后院中戛然而止,鲜血润湿了初冬的泥土,迅速深入地底。
所有的一切,崔柔不知,苌笛不知,逃过一劫的颖儿更是不知。
回到芙蓉宫,等候了许久的德公公迎上前对苌笛道:“苌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德公公花白的头发,下巴光光净净,笑起来很殷实,让人不自觉相信。
“嗯,去长公主的宫里小坐了一下。”苌笛如实回答。
德公公看了看苌笛身后,笑着问道:“小公子呢,没和你一起去西风轩吗?”
“唔。”
苌笛干巴巴的往自己身后看了看,“我回来得太急,把他忘在华阳长公主那里了。”
“…连,崔柔也给你落下了…?”
“…好像是的…”
德公公捧腹大笑,拂尘挥来挥去,“苌姑娘你可太粗心了!”
“汗……”苌笛已经觉得无地自容了,“公公你就别笑话我了。”
“粗心得可爱。老奴就喜欢你这样灵巧可爱的。”德公公食指捻起兰花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如长辈般的笑意晏晏。
苌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闹了,说正事。”德公公站直了,道:“内廷新收进一批贡品,陛下已经挑了些给长公主送去了,派老奴来,是想问问你,宫里可还有需要添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