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笛不知作何反应,被胡亥搂着肩却身体僵硬万分。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幼时的嘻嘻玩闹,和在公子府的发乎情止乎礼。她不否认,她从公子府那时就开始迎合奉承胡亥了。
那时胡亥和扶苏两兄弟的势力各自独大,根本无法判定谁是最后的赢家,所以她两头讨好。
现在,胡亥一举登基成帝,她不是应该按照计划之中的来进行吗?为何要怕。
胡亥下巴抵着苌笛的头顶,嗅着发香道:“怎么不说话了?”
苌笛苦涩的扯动了下嘴角,叫她说什么?
讨好他?取所需?
胡亥轻轻抬起她的右手,这次她没有缩回来。放下素锦的袖子,便看见了那道不该出现的鞭痕。
借着屋里朦胧昏黄的灯亮,凝眸细看便可瞧见雪白滑腻的肌肤上,一道微红带肿的鞭痕像蜈蚣一样伏蜇在那儿,十分刺眼,很难看。
因为伤势不重,大夫没有给苌笛缠绕浸药纱布,仅仅是撒上药粉说养上几天便好。
不过李念玥那厮下手真够重的,胡亥用手指抚过痕壑的时候,苌笛痛得嘶了声,胡亥立刻收回了手。
“很痛?”
“你这不废话。”
敢跟新帝用这种口气说话的,苌笛绝对是第一个。
“吃醋了?”
苌笛瞪他:“没有!”
胡亥眼眸微暗,小心的扯回苌笛的衣袖,用被子盖好,两个人温馨的挤在一张床上。
“你何时才能相信,我心里只住着你一个人。”
昏黄微橘色的灯光笼罩着屋子,胡亥的脸庞染上了一层暖色忧伤。
苌笛木呐的道:“那你何不去问赢政,美人和江山,他更看重哪个?”
其实赢政爱美人更爱江山,深爱着夏夫人却更看重权势。
帝王的承诺自古分文不值,胡亥的现在的允承也只能当做玩笑置之。
他就能保证以后,不会为了政治联姻,而娶了别的女人么?不能吧。
胡亥摇了摇头,不想跟苌笛这个死脑筋计较。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过几日,我会派人来接你和子婴进宫。”
“进宫后,住哪儿?”苌笛道。
胡亥的额头抵着苌笛的,暧昧笑道:“芙蓉宫。你以前住的那座宫殿,我一直央求父皇留着。”
苌笛用力回抱了胡亥,欣慰道:“难得你想得如此周到。”
苌笛没有说“谢谢”,他们之间没必要道谢的。
“芙蓉宫一切收拾妥当,你入住即可。”
芙蓉宫是苌笛作质子时住的寝宫,偏居一隅,与冷宫只有一墙之隔。
夏夫人曾在那座宫殿里,陪伴了她五个寒暑。
胡亥虚弱的埋下头道:“我抱着你睡一会儿。”
“你回宫去睡呀。”苌笛还没说完,胡亥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均匀微弱的呼气声一起一落。
一个皇帝,会累成这样?
不过胡亥的睡相是蛮好看的。
如春天嫩柳流畅的淡眉斜飞如鬓,长卷疏稀的眼睫覆盖着眼睑,鼻梁挺直,薄唇紧闭,沉静的睡颜散发出别致的柔和,少了白日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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