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蒋舒芳,苌笛不紧不慢的下了一楼,吕殊在柜台边上等得有点急。
“聊什么呀你们?这么久才下来。”吕殊交叉环手,抱怨道。
苌笛接过吕殊手里的账单,笑道:“两刻钟而已,要有耐心。”
吕殊撇撇嘴,说道:“刘季能下床走路了。”
苌笛看着青绿色的竹简上一笔一划的数目,没有抬头,只“嗯”了一声。
光三套梨花木茶具就花了十两银子,苌笛不禁咋舌。
三百多两银子呐!
苌笛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算了,钱就是拿来花的嘛。”苌笛叹道。
吕殊吐吐舌头,倾身在苌笛耳边小声庆幸道:“幸亏父亲给的银票足够。”要是钱没带够,那就丢死人了!
苌笛扯扯嘴角,没什么,拿着竹简往外走。
吕殊忙上前抓住她的袖子,说道:“苌笛我们去吃炸果子吧。”
苌笛欣然答应道:“带一些回家,给父亲央鱼尝尝。”
“走走走。”
吕殊拽着苌笛去了镇东的炸果子铺子,几张老陈的矮木桌,吕殊跟苌笛挑了一张没人的坐下。
“婶子,两份炸果子。”吕殊想了想,又道:“打包三份带走。”
老板娘应道:“好勒,稍等。”
桌子的圆筒子里有竹筷,吕殊拿了两根,桄榔桄榔的有节奏的敲着装了半碗水的碗。
苌笛提醒道:“店家倒水是给你喝的。”不是给你玩的。
吕殊笑着,敲得更欢了。
苌笛无奈扶额。
隔桌有人在边吃边谈论,苌笛听到了“皇帝”这个字眼。
吕殊也听到了。
“他们……”吕殊低下头,敛声屏气。
苌笛的柳眉打结,深深的拧在一起。皇帝?是在说赢政吗?
老板娘端了两盘黄澄澄的炸果子,放在苌笛吕殊的面前,说道:“两位慢用。”
“谢谢老板娘。”苌笛笑了笑,仔细听隔桌的对话。
老板娘转身继续忙活,苌笛这才看见隔桌是两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皆一身儒衫。
——“皇帝要南巡,不知道是真是假?”
——“管他真假,被坑杀的不是你我就好了。”
——“你怎的这般说,你二哥可也是坑中的一抹亡魂呐。”
——“谁让他当年仕途颇佳,不肯提携提携我,活该被暴君埋了去。”
……
然后他们俩说得越来越小声,直至苌笛吕殊都听不见了。
吕殊揩揩嘴边的油渍,狐疑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公子他爹要来南边?”
“回去的时候跟川先生商量商量吧。”苌笛也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事可真可假,谁也说不定。”
其实苌笛是在忽悠吕殊,张子房的离开就充分的说明了赢政要南巡的意图,只是时间偏差可能有所不同。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吕殊把嘴巴擦干净,数出三十个铜板放在桌上,“老板娘结账。”
苌笛都来不及叫住她,“我还没吃呢。”
看着黄澄澄,散发的菜油香的炸果子,苌笛摇了摇头,遗憾道:“算了,一道打包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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