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老爷终于下令了:“你们几个,把少爷捆了,先关在这柴房里,让他好生冷静一下!”几个家丁听令,冲了进来将还想冲过去夺回徐荣的王玄给压制住了。
王老爷和张夫人又转过身来,对公主和奕真二人道歉,王老爷说道:“老夫教子无方,还请公主、庐陵王见谅。”
刘瑛眼见王玄刚才对徐荣如此不舍,心中很是酸楚,脸色自然很不悦。
奕真浅笑着摆了摆手:“眼下,还是先把这荣丫头送回她的卧房吧,还劳烦王老爷请个郎中来,她生病了。”
王老爷和张夫人连忙照办。
溢香园内,碧落和银杏二人慌慌张张的替徐荣用暖水擦拭了身体,换过睡衣,然后取了一床暖和的棉被给她盖了,才让郎中进来,幸好只是一般的风寒,那郎中开了一些驱寒养生的药方,便辞了王府。
刘瑛和奕真二人前来探望,此时徐荣已经被碧落喂过药睡下了,她的面色稍微好转了一点,刘瑛看着熟睡的徐荣,有些幽怨的说:“这丫头也就皮相生得好看,所以皇兄你,还有王郎心中都放不下她是不是?”她始终是嫉妒徐荣的,特别是在看到王玄那一番疯狂的行为之后,她才觉得:把徐荣送给她皇兄是最正确的决定,否则,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哪一天杀了这个丫头,但那样也会令王玄和自己二人之间的夫妻感情彻底决裂。
奕真看着刘瑛阴晴不定的表情,取笑道:“皇妹,你这脸色挺怕人的,你该不会想杀了这丫头吧?”
刘瑛听了,白了奕真一眼:“皇兄你莫取笑我!”心里却承认了,但她又困惑道:“本宫就想不通了,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怎么会如皇兄和老爷说的,还知晓什么天下大势呢?”
奕真点了点头:“皇妹说的没错,我这两年来对徐府也是一直在观察,她确实是几乎没出过门,真难想象她居然能把黄巾起义都给说准了。”
刘瑛眼珠一转:“本宫觉得很可疑,要不,皇兄让我来拷问一下这丫头?”
奕真直接摇头了:“算了,你莫要再折磨她了,你看她这么柔弱,你就关了她一晚上柴房,她就病成这样,要是落在你手里,恐怕没过两天就要被你弄死。”
刘瑛哼了一声:“皇兄你这么怜香惜玉,本宫担心你从她嘴里套不出实情来。”
奕真笑着说:“慢慢来吧,这丫头想法也挺奇特的,我还真有些欢喜她了。”
刘瑛嘟了嘴不高兴道:“皇兄……我倒是知道了,你本就是个怪人,这丫头思想也却是怪,真是物以类聚!”
“哈哈哈哈哈哈……”奕真大笑道:“你这么说也不错,那日后皇妹一定要替皇兄多关照着她,皇兄知道你厌恶柔弱的女子,但自古以来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对于女子而言,修身莫若敬,避强莫若顺。所以……”
刘瑛听了,拿手堵住耳朵喊道:“莫要再说啦!皇兄,我都要被你烦死了!大不了以后我不欺负她便是了。”
奕真干笑了一声,又低声说道:“好,我不再说了,你也莫要吵醒了她。”
两人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徐荣,便吩咐碧落和银杏好生照料着,然后离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际,王老爷来到柴房里,并将看守柴房的下人们全部屏退。
王玄依旧满脸愤慨的坐在地上,王老爷痛心疾首的看着他:“玄儿,你也不小了,怎得这么沉不住气?惹恼了庐陵王,对咱们王家只是有害无利啊。”
“父亲!难道我就要眼睁睁看着别人夺走我的爱妾吗?我堂堂的七尺男儿,竟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
“你糊涂!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咱们王家并非畏惧权贵,但为了一个女子便与人翻脸,那是蠢货!”
“父亲!”
“不必再多说了!为父已经吩咐了下去,从此以后,咱们王府的所有人都要对那个徐荣丫头以礼相待,我看,你以后也莫要再去溢香园了。”
“夺妻之仇,我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唉,你若如此沉不住气,我怎能将王家大事托付与你?”王老爷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显然王玄对徐荣的过度看重令他很失望。
“孩儿并不懂的那些大道理,但孩儿只知道,男儿立于天地之间,若连妻妾都无法保住,那还有任何脸面存活于世?”王玄一脸义无反顾的表情。
“哼!你若是执意要因为此等小事便与公主、与那庐陵王为敌,那为父便只能写信,让你那在雒阳的二弟尽快回来,由他继承咱们王家家业了!”
“父亲!我……”王玄没想到父亲今日竟然如此不讲情面,甚至要说的如此决绝。
“今日,你便在这里给我好生反省,须知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王家今后能称雄辽东!”说完,王老爷手一挥,便走了出去。
王玄面如死灰,他咬紧牙关,把头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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