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先上缴给大人。倘若不足,容我再想办法。”
方子安愣了楞,哈哈笑道:“刘大人还真是个直性子,吃些酒饭算不得什么。我知你并未收受钱色贿赂便好。要按你这么说,那日我也吃了郑家酒席,岂非也受贿了么?那只郑家拉拢的手段,我去吃是想探查消息,你去吃是因为你不知郑家居心,另外可能还是那赵通判逼着你去的,这算不得什么。”
刘正奇点头道:“大人既这么说,我便安心了。我可不想被人说闲话。我来泉州上任,是想好好做事的。”
方子安点头道:“我知道,刘大人是刚直之人。昨晚若非你吩咐城门紧守,郑家父子怕是已经逃了。虽然码头已经被我们封锁,他们未必能逃出哪里去。但若是往哪个山野中一猫,还是要大费周章。只是你团练中的兵士不遵你命令,见到郑家父子却不捉拿,你恐需要整饬一番。”
刘正奇道:“卑职明白,卑职会大力整饬。大人你们还有几日离开?”
方子安道:“三五日吧,得平复这里的民心,清理了郑家的财产造册封存,之后我们才能走。”
刘正奇道:“那我就放心了,我怕你们一走,这里便乱了。”
方子安道:“我们走了,不是还有你么?你是团练使,在朝廷新官员任命下来之前,你需控制住这里。我虽无任命之权,但我回到京城之后会推荐你为代知府,我看你是可以的。”
刘正奇一愣,忙道:“我可不成,我行伍出身……”
方子安摆手笑道:“行伍出身怎么啦?负心每多读书人,书读的越多,越是反动的人多得是。不说了,这几日你还得多费心,城中治安需要你强力维护。”
方子安回到棋盘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秦惜卿等人午后已经从海船上归来,见到方子安自是一番欢喜。见方子安有些疲惫,秦惜卿陪着吃了几杯酒,替他沐浴一番,侍奉方子安早早入睡。从昨晚到现在,一天一夜时间,方子安没有合眼,所以倒在床上不久便鼾声如雷了。
次日上午,方子安依旧去衙门坐镇,前来自首的官员络绎不绝。到晌午时分,方子安刚刚歇口气喝茶的时候,冯一鸣来了。
“子安老弟,我得回京城了,我离开京城时间太久了,这不合适。太子查问起来,恐怕麻烦。”落座后冯一鸣道。
方子安点头道:“是啊,你这一趟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死了些兄弟,回去确实有些麻烦。太子恐怕会怪你跟我擅自行动。不过不要紧,我想你回去将这里的情形如实禀明之后,太子会很高兴的。”
冯一鸣道:“此话怎讲?”
方子安笑道:“朝廷正在准备北伐,据我所知,兵饷粮草缺很多,正在四处抓银子。这一次郑家倒台,这可是头肥羊。粗略估计,财产当有三五百万两之巨,还不算那些船只房产什么的。你回去正好将咱们搜剿的一批金银带回去给太子,那可是百万之巨。太子岂不是高兴的很?有了这笔银子,朝廷便可出兵了,岂非正合太子之意?”
冯一鸣一拍大腿道:“对啊,一下子收缴了这么多银子,正解燃眉之急,太子岂非要开心死了。不但不会责怪,反而会嘉许才是。子安老弟,你此趟来是不是就是为解太子无银之急的?”
方子安叹了口气道:“怎么说呢?郑家确实需要铲除,但却也不用这么急。我知道太子急着北伐,枢密院吵着要军费,朝廷又拿不出这一大笔银子,所以我便想着来一趟。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冯一鸣叹道:“你对北伐还是支持的,虽然你嘴上不说,行动上还是做了。”
方子安道:“我不是支持此刻北伐,而是支持太子罢了。他新监国,若不能做成北伐之事,对他来说便是个失败的开始。我只能帮他。其实北伐的时机还不成熟,我是希望再过两年。光有钱可没用,朝廷的兵马疏于训练,兵器装备需要更新,金人可不是泥捏的,实力对比还没到能主动进攻的地步啊。可是我的想法有什么用呢?太子一心要做,那只能去做了。”
冯一鸣点头道:“子安老弟,我不发表意见,我只希望你能参与北伐,而非在市舶司消磨。你出山,我便放心。”
方子安哈哈笑道:“你这话要是让张枢密听到了必要挨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