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卖些酒菜什么的,岂非更好?你瞧这满街的铺子生意兴隆,特别是饭馆酒楼的生意极好,正应了那句民以食为天的话。何不胆子大一些,步子迈的也大一些?”
春妮张嘴小嘴怔怔无语,在她小小的心思里,能开个面点铺子已经很大的奢望了,压根没有想过要开酒楼。这对她而言有些不切实际。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了?你觉得不成么?”见春妮不说话,方子安笑着问道。
“方……方公子,开一间酒楼那可要花好多银子啊,光是开一间小铺子,算起来恐怕都要一二百两银子才能开张,开酒楼岂非要几百上千两银子。咱们哪里弄这么多银子去?就算公子有,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我和爹爹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万一赔了的话,我和爹爹怕是要跳河了。”春妮结结巴巴的道。
方子安点头道:“确实要花很多银子。适才咱们问了几家铺面,租金都很贵。开酒楼场地不能太小,那种单间的铺面是不合用的,得起码两层铺面,还要宽敞的很。最好后面带着宅子,能让你们父女搬来住着,省的每天从三元坊往这里赶。这样的铺面又是在这样的街口,一年租金怎也要个三百两银子才能拿下。再加上格局装修购置桌椅用具采买物事,要开张起码得六七百两才成。我手头只有一百多两银子,确实是不够的。”
春妮忙道:“那便不开酒楼了,咱们去三元坊开个小面铺子,五六十两的本钱便能开张。方公子,咱们不操那些心了。”
方子安摇头道:“春妮姑娘,开小面铺子确实风险小,但得利也少。同样付出辛劳,但所得却很微薄。临安城这样的地方,越是小本经营的生意其实越是难做。相信我,临安城还会变的更繁华,百姓还会更富裕,得趁着这股势头抢个先机。亏本是不可能亏本的,打个简单的比方,你在三元坊开间小面铺子,一碗阳春面只能卖十几文钱,但若是这样的地方,在像样的酒楼之中,一碗阳春面起码得三十文。同样的成本,赚的更多。而且来吃的人也不会嫌贵,因为他不仅仅是吃面,吃的还是环境和服务。吃的是这碗面的附加值。”
“附……附加什么?公子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奴家怎么一点也没明白。”春妮儿满头雾水,瞪着大眼睛看着方子安,从他嘴巴里蹦出来的词闻所未闻。
方子安耐心的解释道:“这么说吧,就像总有人喜欢吃五芳斋的粽子,虽然贵的要命,原料跟咱们普通人家包的粽子也差不多,但是五芳斋的粽子就是比别人家贵十倍,这是为何?还不是因为五芳斋的牌子响。吃的是五芳斋粽子的牌面,吃的是高人一等的感觉。其实说起来,那粽子的滋味也比寻常人家的粽子差不了多少是不是?”
春妮缓缓点头道:“好像是这个理儿,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有钱人偏偏不喜欢吃喝便宜,更不会站在街头吃面。咱们临安城有钱人多得很,公子的意思是专门赚有钱人的钱。而且以后有钱人更多,生意会越来越好,是么?”
方子安一拍巴掌道:“对嘛,你聪明的很,一下子便想明白了。”
春妮蹙眉道:“可是,咱们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呢?你适才说了要七八百两才能开个酒楼呢。我家可没钱,七八两还能凑出来,七八百两?卖了宅子也凑不够啊。我爹听到要花这么多银子,怕是要当场晕过去。”
方子安咂嘴道:“这倒是个难题,没银子什么都白搭。得想办法弄银子。”
春妮呆呆看着方子安,心想:你说的热闹,都是白说。上哪弄银子去?这么大的数目,去偷去抢么?方公子,你难道也是那种只说大话吹牛皮不靠谱的人么?
方子安并没有注意到春妮的情绪,兀自皱眉看着河面上繁忙穿梭的船只思索办法。左近逛街的百姓们的欢声笑语之声,街道铺子里掌柜伙计招揽客人的声音,船行水上激起的哗啦啦的浪花声,风吹头顶柳条摇弋的刷刷声一起传来,嘈杂而热闹。那嘈杂声里夹杂着丝竹乐曲之声。
春妮叹了口气轻声道:“方公子,咱们回去吧,我得帮我爹收摊呢,他一个人得来回跑好几趟才成。我爹的手脚也不利索。这事儿,回头再商议吧。”
方子安转过头来神秘一笑道:“有了,咱们去找人借银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