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霍弋只是一尚未冠礼的少年,能做到这般地步,已然是有了位列名将的资格。
“儁乂,你见此人之武艺与你在伯仲之间?”曹操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丞相,与当年长坂坡上,赵子龙的枪法路数,如出一辙,却是少了点火候,缺了点老练,却是霸绝威猛,十分的难缠!”张郃点了点头。
“刘备再添如此良将,真乃孤之憾也!”曹操却是回到案后,颓然坐倒。
“丞相,何故如此?纵使那霍弋乃是天下少有的名将,亦不过一人一马而已,如何能与我北地数十万甲士相抗?”张郃不解道。
“儁乂之言,真乃振聋发聩之语,孤失态了。只是想到了一些旧事,无妨。仲达、儁乂可自下去歇息,孤亦是累倦了。”曹操长笑一声,淡淡道。
“喏!”二人应诺而出。
“仲达先生,丞相何故如此?”张郃素来敬重司马懿,更是知晓,这司马懿是为数不多,能猜透丞相心思的人物,不然,怎么能做到丞相主薄?是以这一出殿门,张郃便躬身向司马懿请教。
“荡寇将军多礼了。唉,丞相到底还是老了,老了便喜欢追思往事,多半是响起了昔日关侯之事。”司马懿静静道,“昔日关侯宁舍富贵宏图,亦要追随刘玄德而去,却是丞相一直以来的心病,丞相爱关公之才,却是朝野上下众人皆知的。关侯走那日,丞相便曾经感叹刘备之运势,能拥有关侯这般良将。”
“如今,听闻霍弋之事,又是感叹。虽说一将难撑全局,但是这样的人物,谁又不想据为己有呢?”
“仲达先生说的是,丞相爱才,天下皆知,是以丞相帐下名将亦多,不然如何底定河北,虎视江南呢?”张郃却是似乎不服关羽之流,语气中,又自有一股豪气。
“呵呵,荡寇将军便是天下少有的良将。是以丞相委以重任,此番将军前往汉中,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将军可要把握机会啊!”司马懿却是晓得张郃的意思,顺藤摸瓜的道。
霍弋自是不晓得,自己已然是这般有名,便是曹操闻听了他的名字,也要感叹一句。此刻的霍将军,正苦于天书一般的经典似云山雾绕一般让人悱恻难懂。偏生许夫子又不是一个幽默的先生,枯燥的内容,教条的声音,像极了前世大学课堂马列老师的论调,是以霍弋在这学堂上,华丽丽的睡着了。
许夫子是一个仁厚长者,却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学生有这般行止,是以霍弋被叫醒,抄录《孟子》十遍。
霍弋恨恨的捏了捏自己的脑袋,便是前世时自己也少有在课堂上睡着的时刻,可见这许夫子催眠的功力。但是睡着毕竟是不对的,只能默默无言,提着一支铁笔,缓缓在纸上抄写着。
却是看不见,自己被罚的窘况,身后那个明眸少女恶狠狠的轻笑,似春日里最娇美的花一般引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