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荆南私蓄力量,更与曹军有勾结,那便是极大的不妙了。
霍弋仍然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却也不说什么,只是自袖中掏出一封文书,俯首道:“请主公过目一观,这是末将自任武陵郡以来所施政事的概览。主公可一边看,一边听末将细细道来!”
自有近侍将文书接过,呈了上去。
“末将自家父战死,便回乡丁忧,家父临终前曾经叮嘱弋,家母有一姊嫁与新野邓氏,后夫亡,生活困顿,要弋往新野接回姑母母子,以慰我母在天之灵。后弋便轻装简从,入了新野……”霍弋却是如实将后来发生的事情说来,实则邓艾母子与自己相识实是巧合,谁能知道,自己的母亲与邓母乃是姊妹,错有错着,却让霍弋躲过了这一劫。
“主公,姑母此番亦是随弋之家小,到了成都,诸君若不信弋之所言,可请姑母到此叙话,一问可知!”
“牙门将军纯孝,我等具知,却不必这般费周章了,到,愿以某之信誉,为绍先担保!”却是主公的近卫将军陈到说话了。霍弋感恩的看了陈到一眼,这位近卫将领平时话不多,地位却重,每每帐中议事虽没有他的位置,却没人敢于忽视这个人的存在。
“哼!霍峻将军为主公之大业身死葭萌关,以八百死士守葭萌关,夫禁向存万余阆中精锐不得进一步,似这般忠肝义胆之人,你等却在他死后泼脏水,真是可恶至极!”正当众人纷纷扰扰之时,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去,却见一白袍小将自堂下而来。
“安国!不可如此!”刘备却是慈祥的看着这个少年,笑眯眯的训斥。
“伯父!孩儿对义兄十分的景仰,看不得别人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关兴嘟囔了两句,却也不敢再说,郁闷的坐在霍弋的斜后方。
霍弋笑了笑,继续道:“主公,末将在荆南招兵买马,在述职文书中有详实叙述!关将军率荆州精锐,早晚与曹军有一战!但江东军亦不可不防……”
“哈哈,江东与我军唇齿相依,岂会攻伐我军,霍将军太过杞人忧天了吧!”霍弋看去,却是那马谡再发狂言,甚至打断了自己的发言。
“国与国之间,唯利而已。却并无持久之盟友,更无永恒之敌寇。前日江东犯我荆南四郡,若非关将军总控大局,末将麾下将士奋力拼杀,恐怕成都令嘴中的这个唇齿相依的江东军,已然是占据荆南四郡,不知那时,成都令还能笑的出口吗?”霍弋一则烦此人多番刁难自己,二则更是联想到前世此人的街亭之败,三则此人家族与己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番看来,这人真真是纸上谈兵的赵括,十二万分的让人厌烦,是以嘴下极尽嘲讽之意,并不留情面。
马谡言语一时为霍弋所堵,只是喏喏道:“你……你……”却不知以何言回话,索性忍气吞声,只以眼神望向霍弋。
霍弋自不理会马谡的噬人眼光,朗声道:“江东之主孙权一度坐镇陆口,其心意昭然若揭,末将以为不可不防,但以荆南两郡区区郡兵,显然非是其敌手,是以末将自作主张将荆南长沙桂阳两郡百姓迁于零陵武陵,于良家子弟中征募士卒,善加训练,进可助关将军攻略襄樊,退可保荆州不失。”
“善!主公,绍先大才!这般举动却与前番人所言相反,却是着实为汉室复兴筹谋啊。正以为,可将荆南两郡事宜悉数交由绍先主持,不加干扰。如此,荆州可安。”法正在一旁赞叹道。
“呵呵,好!绍先已然是将自己的意图表率清楚,诸君可还有疑问?”刘备放下手中的文书,朗声问道。
“主公,霍弋在荆南侵夺士族土地,为祸乡里。士族人心不稳,民怨沸腾啊!”刘巴站起身来,急切道。“似这等武夫,又怎知民生疾苦!主公乃爱民之主,必不能不救民于水火!”
“子初放宽心,绍先已然在文书中写明,荆南两郡民政已然悉数交由费祎董允二人署理,二人年纪虽轻,贤名早传在外,必能内抚民心。”刘备挥了挥手中的文书,笑道。
刘巴见主公作此态度,只得缓缓坐下。
“主公!牙门将军还未曾证明他的领军之能,以这般年少之资,如何能打败天下名将!”马谡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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