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威廉说的那样,接下来的事情与奥托公爵这一路偏师,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
就好像已经被甩到桌面上了的扑克牌一样。已经用过一次的牌面在接下来的博弈中,能起到的作用就非常小了。现在,大家要看的是还没有甩掉的,手持着的牌。
相对于联军,塔尔塔的牌面实在太好。而更糟糕的是,这次的扑克游戏并不是比谁的牌先出完。
而是相反。
尽管撒里达汗竭尽全力的想要封锁联军。但他最多,也只能做到“骚扰”而已。在没有足够的战场的情况下,游牧轻骑兵也并非万能。
在这种情况下,奥托公爵的信件很容易就送了出去。而后,在奥托公爵的信件到了克拉科夫之后,新一轮的争吵便开始了。
克拉科夫的一批贵族,骑士们希望能够相奥托公爵说的那样,出兵,联手击溃撒里达汗,以及他麾下的精锐怯薛军。
而另外一批贵族与骑士则比较消极,他们希望军队能继续按着不动。继续守备在维斯瓦河的西侧。
尽管这样的战略显得非常被动。但是好处也是有的。眼看就到了夏天,维斯瓦河河流泛滥,就是一道天然屏障。他们手中有五万大军。可以从容的守在沿河的各处。
半人马大军野战极强(以封建军队的标准来说),但是海战,山地战,丛林以及攻坚战,都差了不止一筹。
他们能在宽广的平原地带建立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却不能在地形相对狭窄的人类世界内陆获得更大的成就。
更何况他们还有五万大军。
于是双方就争吵了起来。进取派的人嘲笑固守派的人是懦夫,孬种以及伪信徒。反过来,固守派的人则认为那群想要去单挑塔尔塔里亚汗国的家伙都是神经病。
“我们可以获得胜利,他们甚至连奥托公爵所率领的偏师都打不赢。只要我们全力以赴,就能获得历史上人类对半人马的最大的一场胜利!”
“但那毫无意义。反而会刺激到塔尔塔的半人马!他们不会因为损失了五万大军或者一位大汗而打消对我们的恨意。下一次,他们会派十几万,甚至二十万大军过来!”
“因为恐惧敌人的进攻而不去进攻敌人。如果你这么害怕的话为什么不呆在家里面带孩子呢?!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战场上呢?”
“因为我有逻辑,我们有正常的思维能力!”
“——扯淡,你已经完全被恐惧控制住了,懦夫!”
一般来说,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剩下的就只有毫无意义的谩骂,再之后就是从谩骂升级成了殴打。双方乒乒乓乓的狠狠打一顿。再之后或者被担架抬走,或者休息一下身体活动活动嘴,积蓄力量等着之后接着打。
“我们并不需要花太大力气在塔尔塔里亚身上。我们没有足够骑兵,甚至没有足够兵力。我们在库曼——钦查草原上没有足够的立足点。我们没办法夺取,并且守备那里。一切对于塔尔塔里亚的主动进攻的行为都只是在白费力气。”
“就算是白费力气也总比坐以待毙的强。你前天吃饭,昨天吃饭,今天吃饭,明天就不用吃了么?或者你这一秒呼吸,下一秒就不用了么?与塔尔塔里亚的战争或许不会产生结果。但是如果不与塔尔塔里亚进行战争,那就会让它变得越来越强大。直到我们无法对抗他。”
“它没有机会的!说到底,它只是一个游牧民组成的野蛮联盟。只要一个统治者死掉,他就会陷入新一轮的混乱之中。吞并的越多,崩溃的就越快——”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如果那些野蛮人忽然开化了呢?就算他们不能像是哥特人一样优秀,但至少他们有可能像是斯拉维人,或者那些黑暗精灵一样,建立一个勉强可以算是‘国家’的东西。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办?”
就是这样,这个争论到了最后,那些保守派的人终于有些受不了了,或者是不想要说,又或者是大脑短路。他们将他们心中所想的真实的那一方面的想法:
“我们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去和塔尔塔的半人马作战呢?他们的攻击目标已经很明确了。他们想要的是斯拉维人的地盘。我们没必要为了斯拉维人的利益而拼上性命,去与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类之敌作战——半人马很讨人厌,但是斯拉维人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只要坐下来,看他们打到天昏地暗,然后同归于尽就好了。”
“但是,在吞并了斯拉维人之后,塔尔塔会变得更加强大。猜猜看谁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东哥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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