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友走,那顾生友嘴里说着谢爷赏,眼睛滴哩咕噜转着离开了营房。
顾生友走后,冯家印警觉的四下里看了一看,而后开口问苏庆徳:“苏将军,这个顾生友一定有问题。”
见冯家印如此肯定,苏庆徳也有所怀疑的说:“嗯,论说你这个假扮的骁骑尉是从八品,他一个正九品兰翎长不应该对你如此低三下四唯唯诺诺。如不是咱们身份暴露了,那他一定有求于你。”
“那最好了,咱慢慢等,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罢,冯家印挑了挑眉毛,一脸谄媚的冲着苏庆德笑,苏庆徳脸上一黑,支支吾吾的说:
“冯将军,咱出来代表的是十三爷,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好。”
“瞧你说的,不吃不喝不嫖不赌,怎么能跟这些个兵痞子混在一起?”冯家印嘿嘿笑着,苏庆徳用手捂住钱袋后退了两步,顾左右而言他道:
“要吃要赌你自己去,我就在营帐里守株待兔。说好了,你别打我的主意。”苏庆徳直接了当的说,冯家印又是嘿嘿一笑,走过他身边一个切手打在苏庆徳的手腕上,苏庆徳手腕吃疼缩手的功夫,冯家印顺势抄走了他的钱袋。
“早知道你小子假正经,我从来都没打你的主意,我在乎的是它!”冯家印故意轻佻的亲了那月白锦绣缝制的钱袋一下,没等苏庆徳做出反应,他一个闪身跑出了营帐,只留下苏庆徳留在原地哭笑不得。
冯家印抢了钱袋,大摇大摆的走去将士们休息的营房。营房里等着换防的侍卫年龄参差不齐,十八九的有,五十开外的也有,这群人无不歪歪斜斜的或躺着或坐着,有的嘴里吧嗒吧嗒的吹着旱烟,有的三五成群赌着牌九,见冯家印进来了,竟没有人起来打招呼。
冯家印也不计较,进门往地上的草垛子上一坐,吧嗒一声将苏庆徳的钱袋子扔到营房中间的空地上,众人听到声响,这才停下来,彼此间纷纷询问:“这人谁啊?”
冯家印这才呵呵笑着,张嘴脏话又崩了出来:“奶奶的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我是你们新来的骁骑尉冯爷!自己的主子都不认识,要你们何用!”
这群兵痞子多数都是临时拉来充数的乌合之众,见了骁骑尉也没行官场上的规矩,多数咧着嘴只顾看着冯家印笑,为数不多在军营里呆久了的知道行个见面礼,却被冯家印拦住了:“你们也不用跟我客气,咱都是混朝廷饭吃的,我被贬官在这里跟你们混日子也实属活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平日里就好吃好喝好玩,真有仗打我一个招呼咱们一起上。不过有一点咱得提前说下,不管咱们在这个营房里干什么,有谁说出去我可不轻饶。你们给爷看仔细喽,爷手里的皮鞭子关键时候可是六亲不认。”说着,冯家印扬了扬手里的皮鞭子作势就要打,那群老爷兵看了都露出黄牙板子嘿嘿笑着,像看热闹似的不怎么走心。
冯家印领兵多年,见惯了老爷兵各种不成器的模样。他为人不多计较带兵同样散漫,在冯家印心里,关键时刻拉出去能打胜仗的兵就是好兵。至于平日里喝酒赌博,甚至抢个三五民女百姓,在他看来都是小事。
见面前的这几十个侍卫没什么意见,冯家印大声招呼着:“来来,会玩牌的都围过来,咱一局两个铜子儿,我就这些钱,全押上。”
一开始,士兵们还有所顾忌没人肯上前来,冯家印又是一番招呼,几个大胆的围上来,见冯家印果然支起架子准备开赌,士兵们一下子呼呼啦啦都围坐过来。会赌的跟着冯家印嗷嗷叫唤着玩牌,不会赌的也兴奋的坐在一旁呼唤出着注意,偌大的营帐俨然成了呜呜泱泱的赌场,引得外面放哨的士兵也好奇心骤起,时不时朝着营帐的方向看过来。
苏庆徳堵在门口掀着帘子往里看,边看边无奈的摇头。他哭笑不得的咒骂着冯家印,精神上却一时不得放松,将周围士兵们的反应系数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