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柏藏身在药园中最大的一株吞云木上,竭尽全力收敛气息的同时,努力的缩着身子,争取不让自己的一丝气息或者衣袂,从吞云木那茂密的枝桠和不断被它吞吐的浓密云雾中露出来。
好像做过头了……
左寒柏脑中再次闪过这个念头,暗暗苦笑咋舌的同时不由有些懊悔。
而想起左桐坤那满是委屈得哭嚎模样,以及爱妻杀气腾腾的向自己轰杀过来的道法,左寒柏忍不住在心中再次埋怨自己:只烧头发就好了,为什么要让坤儿嚎啕大哭呢,唉……
“左寒柏!老娘和你没完!”
一声厉喝在药园中响起,却是搜遍了药园也没有找到左寒柏的左李氏,气急败坏之下悬停半空叉着腰大骂不休!
“你不心疼坤儿!自有老娘心疼!……”
“整日就知道炼丹!也不管管我们娘俩!……”
“偌大的左家就老娘一个人操持,管事的都是老娘的女使,你管过什么了!……”
一盏茶的时间,左李氏每骂一句,左寒柏便在心中暗道一句“娘子说得对”。而直到左李氏向药园外飞去,左寒柏都强忍着现身解释的冲动,没有露头。
看着远远飞走的左李氏,左寒柏缓缓站直身子,想着爱妻这一番做戏后在左家及车迟国内的风评,心中一叹的同时也泛起了无边柔情,于心中许下了无声的承诺:
娘子,你这般替为夫筹谋,着实委屈你了。你且看着,为夫必定竭尽心力,不让你白白背上这泼……不、悍……不、哎呀,真个没有好词了么……
片刻后,左寒柏陷于不知如何形容爱妻方才做派的纠结中,起身回到了丹房,左李氏也在同一时间面若寒霜的飞回了居所。
“娘亲,莫要生气了。”左桐坤来到左李氏身边,将一盏茶放在她手中:“孩儿没有大碍的,只是觉得自己没用,频频惹爹爹生气。”
“乖坤儿说的什么胡话,是你爹爹太过苛责你了。”左李氏饮了一口茶水,脸上寒霜尽去,放下茶盏温柔款款的替左桐坤整理头发,又拿丝巾拭去他脸上的焦痕。
“娘亲,爹爹只是在丹房的时候凶了一些。”左桐坤乖巧的任由左李氏施为,脸上笑容纯真:“平日里都是极好的,还总说娘亲操持家中俗务辛苦,耽误了修行,他亏欠你很多呢。”
“他真这般说?”左李氏脸上浮现了几分到这甜蜜的笑容,可旋即又看到了左桐坤烧焦的头发,迅速板起脸来怒哼道:“他亏欠我的岂止很多!”
“今次让坤儿你这般受苦,却不能轻易放过他!不晾他个十几二十天,真当老娘是泥捏的!”
傍晚时分,始终随侍在左李氏身边的女侍小安,在侍候左李氏与左桐坤用过了晚饭之后,便将随侍的差使交给了丫鬟小缘,然后约上三两好友,打扮一番出了角门,向着毓秀街去了。
一个时辰后,曾扮作刘小雨的女子出现在刘家主的书房中,躬身行礼道:“见过家主,左家今日的消息到了。”
“说。”正翻看着一本无名手抄书的刘家主眼皮抬也未抬。
女子点头应是,将搜集到的消息娓娓道来,然后就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动也未动。
“左李氏将前去道歉的左寒柏撵去了丹房?”刘家主略作思忖道:“就因为那丹鬼在修行上待左桐坤严苛了一些?哼!终究是个没见识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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