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书房里的声音,年轻人又下意识地正了正站姿,轻声地回答道:
“好的,老板!”
说完之后,还转过头来向齐默示了示意,又附在齐默耳边轻声说道:
“立宪就是大公子!”
年轻人对齐默,颇有些表达亲近和善意的意思,年轻人说完,便轻手轻脚地下楼去了。
片刻之后,齐默才轻轻推开了书房大门。
齐默一入眼的便是书房的两面墙壁,有古色古香的巨大实木书柜,靠窗处有一张檀木长案,长案前后各有一张檀木圈椅,而长案后正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老人身穿保暖加厚的格子衬衫,搭配了一条宽松的吊带裤,头戴一顶鸭舌帽,半白的鬓角从帽沿露了出来。如果嘴里带叼一支烟斗,看起来就像旧上海的老绅士了!
此时老人正手握着一支侯笔长锋,正提笔挥毫写着什么。
齐默走进了书房,又轻轻带上了房门,向着书房的长案轻步走去。
这个时候,老人却没有马上停笔,而是又一气呵成地写了几个字,才停了下来。看着自己写好的字,又点了点头,似乎颇为满意,却又意犹未尽的样子。
对老人的这番雅兴,齐默既没有介意,也没有打扰。
齐默就站在离长案前两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老人和长案上的书法。
也只在电视里,齐默才见过这位老爷子,而在生活中却并没有见过真人。
没想了这位老爷子却一直留心着自己,也还记得几个月前,就和齐默有过的约定,而今天,老人又专程请自己来家里做客。
片刻之后,老人似乎才注意到走进书房里的齐默。
“噢!小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有所待慢,还真是失礼!还请小先生不要介意!”
回过神来的老人,终于连连向齐默致歉起来。
“老人家客气了!老人家真是好雅兴!”
齐默也客气地说道。
“呵呵!小先生见笑了!雅兴谈不上,随手涂鸦,可不敢入小先生的法眼!”
老人十分谦虚地说道。
“老人家真是谦虚!老人家一手好字,功力很是不凡!”
齐默一半恭维,一半认真地说道。
“呵呵!听说小先生也精擅书法一道,不知是否有幸一睹小先生的墨宝!”
老人像遇到一位知音一般,竟然兴致盎然地,邀请起齐默舞文弄墨起来。
听了老人的话,齐默可真想翻白眼,自己什么时候展露过精擅书法了,又哪里有过什么墨宝!
“老人家实在客气,我可不擅书法!不过,除了老人家这字写得好,您的文房四宝,也都是上好佳品啊!”
齐默看了看老人手中的毛笔,又看了看几案上的宣纸,和这有几案旁的砚台,还轻轻地吸了鼻子,似乎闻到了墨香。
“哦!小先生可有什么说法?”
听了齐默的话,老人不禁大感兴趣起来。
“老人家,您这墨可是古墨乌玦,纸是上好的原纸生宣,砚虽不是四大名砚,却是本省特产的精品苴却砚!这笔嘛,既非湖笔,也非太仓笔,而是侯笔。这笔虽未古物,却也制作精良,绝非凡品!尤其还是侯店所制的鼠须笔,这鼠须侯笔性能坚挺,非有深厚书力者不能用好,也难怪王羲之用它书写兰亭序了!”
齐默也不藏拙,竟然一口气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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