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做过的事情总有痕迹可寻。
梁仁从京城来接老洪王的封地,对他来说等同于第二次生命,那第一生命的前面十几年,这位殿下仅仅是活着到长大,他没有受到虐待,却也没有受到重视,就像一株默默出苗的小草,自有天浇灌,自有日头晒,这种默视最令人难堪。
他也曾想过。
难道他不是父皇的儿子吗?
难道他以后不会兢兢业业的办差?
很长一段时间,梁仁以为他不会被赏赐封号,不会得到哪怕一块贫瘠也满足的封地,只要小心的侍奉公事、朝事和世事,他将自由的过上一生。
他也绝望过的,以至于那个晚上,他跟着太监走到那个男子的榻前,灰色的内心没有波澜,他不介意顶着“父皇”名号的男子说什么,也没有心情去听。
为什么要找自己?
也许“父皇”抽风。
“去吧,老洪王的封地给你。”男子凝视着他,梁仁在惊吓中凝视回去。
实在被吓得不轻,回到自己简陋冷漠的寝宫,梁仁狠狠咬一口手指直到出血,瞪着那由牙痕里流出的血迹,他的泪水和血迹一样的潸潸而出。
自己咬自己到血流不止,听着夸张,这得多狠的的心才能造成这样的伤痕?
不过当时血在模糊的泪眼里确实一直在流,一直在流,梁仁就一直在落泪,一直在落泪。
在那个晚上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宫院里荒芜的野草,随时可以放弃的那种,他的生命在整个后宫里有痕迹。
这不是梁仁认可齐贵在商路上痕迹的理由,这是梁仁到老洪王封地以后,和其它的殿下一样屯积盐铜铁的理由。
得到自由的人才知道自由可贵,穷过极点的人才知道财富的满足,个中也许会有不珍惜的暴发户,总不是所有人都是。
梁仁再也不想默默无闻的当一株自己都掐灭希望的小草,他没有二心,但他需要得到保住自己封地的实力。
也所以,人说话做事,总是有痕迹的,没法把谁谁谁抹杀成一道从没有出现过的空气,对梁仁来说当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寻找一个代替承平伯的人,重新让齐贵安心的办事,这个对他最为便宜,也免得重新寻找“承平伯”,还要重新寻找一个“齐贵”。
他想着,在脑海里轮番转动南兴官场上的可靠人员,乔家、杜家、石家.....那双充满抗拒的大眼睛突然而至,承平伯夫人怀疑审视着自己,以为自己向她动心的眼神如两个大大的灯盏照耀着自己。
一刻钟以后,梁仁愤怒的自语:“走开!”情形再次和上回一样,不管他怎么花心思,承平伯夫人像是他脑海里的一份子,驱不走打不散,直到殿下无助的起身,在月光下的王府里漫步。
这是怎么了?
梁仁反复的问自己,他可没有惯性向寡妇下口的习惯,虽然他的枕边人全是寡妇,他相中南宫夫人等人,有他的理由,而这些理由面对自己说得过去。
.....
如果你悠闲,一年四季的美可以尽情的领略。
春天的万物复苏,小草悄悄冒出萌芽,这些看似一模一样的芽头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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