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好像睡的逐渐安稳才给纪恒远打了电话。
“怎么没看到你。”
“忙。”
“他的状态真的不对,整个人看起来太累了,仔细想想,他也没有特别需要操心的事情,林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方夫人我见过明事理也爱护孩子,学校里他也有朋友而且相处的很好,学习上也不用我们操心,别的什么原因,你没有好好查吗?”
“他不肯说。”
“那你还放心他一个人住医院?那你怎么不过来好好问问!”
“不放心。”
“抑郁症患者最需要陪伴和理解,你明明知道的,这孩子有多喜欢你,他就有多依赖你。”
舒悦看着回答完纪恒远最近行程,什么都不敢说的范晟,气得拍了一下纪恒远的车,“不是说要好好护着吗?你说话算话啊!”
舒小姐就算暴脾气也是猫猫炸毛的模样,但是她说的话,纪总多少能听进去,范晟忍住笑,其实他也不明白纪总突然自行疏远的原因,对的,就是那种明显的克制自己不去找林少爷的疏远,周围人都明显感觉出来了。
林少爷表面看起来无所谓吊儿郎当的,没想到已经到了舒小姐也会觉得有些棘手的状态,纪总到底在想什么啊?
纪恒远放下电话,冰冷的看着一脸决然的方以豪,“你哥的情况,你听到了?”
“我知道她想好好的保护我,但是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承担这些压力,沈家始终是我哥的心头刺,我想拿在自己手里,能帮上她一点是一点。”
“你知道他在做什么?”
纪恒远低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方以豪耳边,好像被抓到小尾巴了,怎么办?
“告诉我,我就帮你。”
方以豪懊悔锤一下自己大腿,不过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只要不把褚良哥哥和林向北其实就是个女孩子的事情爆出来就好,“我哥不让我说的,但是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就告诉你。纪怀清一直觊觎方氏,沈家和纪怀清又是一条船的,不解决了……心里不舒服。”
因为沈家和纪怀清,又倔犟的不肯让他插手,那孩子才头疼成那样子?
方以豪看纪恒远沉默着不动声色,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我交代完了嗷,帮不帮我,纪先生?”
“沈家的事我们会解决,至于以后,你是想从商从政还是从军,你今晚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因为你哥不会允许你就这样盲目的赌上你的人生。”纪恒远严肃的说完,朝范晟招手,“送他回去。”
姐姐那句,这辈子,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过,想做什么都可以,想去哪里也可以,我都支持你,方以豪此刻才算彻底明白过来,她那是怎样的觉悟与决心。
姐姐在下午,又是抱着怎样的耐心宽慰那个,因为得知沈曼盈死去消息而变得沉闷的他。
他其实还是带着一点私念的,姐姐却没有任何杂念,只是一心想把他彻底从以前那个阴暗的世界,拉出来。
“我明白了。”
纪恒远打开病房的门,林向北踢了被子空调吹得他瘦削的身体又蜷缩了起来,纪恒远把被子重新给他拉好,看着他梦里也紧紧蹙着的眉头,摸了摸他的眉心,他却依旧舒展不开。
半年前还那么天真、倔犟、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却事事通透,变得狠戾决然,他心境变迁、历练成长如此之快,把自己身体累垮实属不冤。
下一步,你要做什么?
他清楚光依靠自己的力量不可能,那他必然还组织了别的援手,比如这半年里突然势如破竹的褚家、这半年拔地起且小有名气的好几个新晋企业背后的老板都查不到身份,清晰的轨迹与利落作风都与这孩子极其相像。
既然不想我插手,那我暗地里帮忙,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