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的麻衣蒙着雪花,白泽时而在雪地上奔跑,时而振翅高飞。一人一兽按照老柳树士官的指示,在野地里找到了有相氏的族人。三个男孩,四个女孩,一个老妪,他们以相同的绝望彼此依偎取暖。
老妪见到相思,干瘪的脸庞流淌着浑浊的眼泪,她亲吻着相思的额头,哭喊道:“孩子。”
老妪是有相部落首领相农的女人,她举着相思的手说道:“相思,我们的首领。”
老妪拉着相思的手和他讲述有相氏的遭遇,首领相农死了,有相氏被伏蒙驱赶出原住地,男人要么死在伏蒙的刀子下,要么死在蛮兽嘴里,女人则被伏蒙掳走,只剩下他们在这片危机四伏的野地苟活着。
“我们去寻找新家园。”相思背着老妪,七个孩子跟着他往野地深处走去。白泽没有现身,它穿梭在树林中,偶尔盘旋在相思头顶引路。
野地里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相思带着族人刨开雪层,寻找可以吃的植物根茎,一块根茎也要分成八瓣,相思没吃,他不饿。
老妪死了,她太老了,老得就行一颗腐朽的老松树,皲裂的脸皮下是干瘪的身子。她在临死前祈求相思放下她,然后从干瘪的胸口取出一把糜子和麻籽,颤颤巍巍地放到相思手上,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孩子,这是种子,是希望。”
有相氏的孩子何尝不是老妪的希望?她生命中最后一件事情是留恋地注视着连同相思在内的八个孩子。
相思在雪地里刨了个坑埋葬了老妪,又捡来许多石头做了个记号,做完这一切后,他抹干了眼泪。肩负重任是什么感觉?就是七双眼睛全都盯着你,翘首以盼你说的每一个字。
“收好你们的眼泪,寻找新的家园。”相思带着有相氏的七个孩子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他恪守着祖训,也铭记着老柳树士官的教诲,入夜的时候相思把竹杖插在地上,带着七个孩子躲避到山洞里。
“相思哥哥,我饿。”一个小女孩楚楚可怜地说道,她那么小,又那么无助。
“乖,睡着了就不饿了。哥哥保证,明早上就有东西吃了。”相思抱着小女孩,唱着歌谣哄她入睡。
小女孩蜷缩在相思怀里,脸上还挂着泪珠,也挂着恬静笑容,这一刻她一定想起了她的母亲,母亲的怀抱也是这么温暖。相思辗转难眠,他承诺了明早有东西吃,可白茫茫的野地除了雪还有什么?
拂晓时分,相思走出山洞,他想去刨一些植物根茎。白泽衔来一颗果子放在洞口,身后跟着许多小松鼠,抱着或是叼着果子。
“谢谢,”相思感激地朝白泽说道,“为什么帮我?”
“谁让你是我儿子。”白泽优雅地踱步离开,它暂时还不想在除了相思之外的凡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行踪,它管这叫神秘,大人物总是喜欢这一套。
相思心里苦,白泽一直喜欢占自己便宜,奈何他又找不到充分的理由反驳它。
“小松鼠。”有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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