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管家一手扶着墙壁,身形佝偻地,试探着站起来,几次滑到,都没能成功。
无论如何,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能再眼睁睁看到自家王爷错下去:“王爷该关心的人,是在屋子里。”
“你是在逼本王?”
“老奴不敢,老奴只知道,皇上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下时局看似持平,但是几位分布在塞外的王爷早就对这京城里的东西虎视眈眈,太子病重,生死未料,二王爷又带头谋反,弑兄害弟,这夜央国的天就要乱了!
王爷,你现在虽然大权在握,但是,夜央国的兵力分配,比起老奴,王爷是再清楚不过的。
而且,王爷生来紫眸,如果只依靠兵力取胜,就算最后赢了,但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朝中又没有重臣支持王爷,王爷即便是占据势位,又能操控多久?
何况,王爷不是从一开始就做好打算,安定好了每一步吗?
如今都走到这里了,就差最后一步。
难道王爷,忍心撤销这最后一步,将一切都拱手他人吗?
王爷!三思啊……”
帝九夙目色沉沉,薄唇动了动,木管家见自家王爷依旧一言不发。
心底默默叹息了一声,“老奴话已至此,王爷现在可以决定,到底是走还是留。”
他刚说完,就看地上那祥云九彩靴往前动了动,他心下一沉!
“王爷要走老奴绝不会留,但是,老奴这样活在世上也愧对王妃的重托,既然没有颜面活下去了,今日事后,老奴也要向九泉下的王妃娘娘谢罪去了!”
帝九夙脚步提起,王妃两个字让他猛地一怔,浑身僵硬了下来。
他神色复杂,眼底一时间像是闪过千万般情绪。
有愤怒,担忧,悔恨,无奈,最后都化成了浓浓的叹息。
他望了望君丹枫消失的方向,双手在袖子底下紧紧握成了拳。
木管家等待着,似乎是过了好久,又好象只有会儿。
帝九夙一挥袍袖,转身:“随本王来!”
木管家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
他浑身一软,像是再也站不住脚,瘫软在地上,但是,他起了皱的脸上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总算是把王爷劝回了,不然,他就算是死了,也再没有颜面去面对王妃了!
平息了几下呼吸,这才扶着墙,跟着帝九夙走过去。
而另一边,君丹枫出了容府,几乎不做停。
放弃了马匹,一路施展轻功从兵部尚书府赶回到君府。
门都没有敲,就直接从墙垣上飞了进去。
落地那一刻,倒是把正在院子里打扫落叶的下人给吓住了。
好一会儿才看清了是自己公子回来了,正要上前问候,自家公子却一展身就消失无踪了。
不过,公子喜怒无常,品行诡异,他们也都是见识过的,所以,也就没有过多注意。
更没有注意到君丹枫手上还抱着的那个人!
“白银,快点进来帮忙!”君丹枫带着姬云笑,没有去客房,直接将人带到了药房。
那里药材多,也方便他使用!
君丹枫踢门进来的时候,白银正在整理架子上的药材,踢门声把他下了一大跳。
回身一望,只见是自家公子。
还没开口,就听公子开口吩咐了。
声音里,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焦急。
难道公子出什么意外了?
白银平素见惯了自家公子吊儿郎当,经常出入长秀坊的不正经,从来没有听到过公子也会有这么焦灼的时候。
倒是把他吓了吓,急忙放下药篓子,跑了过去。
“公子!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白银急匆匆跑回来,却见那只小木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他是见过的,正是前几日,王爷抱过来的那个人。
后来那人醒后,还在君府上住了一段时间。
从伺候那边院子的下人口中,他得知了那个人的身份。
他是九王府的人,具体身份倒是不知道。
只听他一只自称奴才,但是,那晚九王爷带人来找自家公子的架势,看起来也不是普通的奴才身份啊。
白银还愣在那里,君丹枫已经掏出银针在姬云笑身上好几处大穴上扎了下去。
然后拿袖子擦了把汗,回过头对愣神中的白银吼了吼,“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药!”
白银站在那儿,几乎要哭了,哭丧着脸:“可是,公子,你都还没告诉我具体要什么药啊?”
君丹枫一只手敲过去,“平时教你望闻切诊那些东西,你都忘到哪儿去了!以后出去别说是跟着本公子十几年的人了!”
白银委屈的抱着被敲疼了的头,好不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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