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但是这几日脸色隐隐透出些苍白,不知道是近日来太操心了,还是真的生病了。
“没事,下去吧。”姬云笑合上书,徐徐闭上眼,像是有些倦意,想要一个人假寐一会儿。
青青小丫鬟心底担心,却看的也有些心疼,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先退下。
姬云笑闭着眼,青衫单薄,虽说快到六月盛夏了,但是这样的阴雨天气里,还是有些微凉。
她背靠在朱红木漆大柱子上,单膝曲起,一只手肘靠在膝盖上,支撑着下巴。
琉璃眸望着外面,烟雨微朦,那一双眼虚渺无光,好似透过细雨青丝看着某些不知名的地方。
她看的似乎有些痴迷了,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小时候的跟着师傅练武的画面。
那是一片白色花海,周围的木梨花争先开放着,他一身白衣站在木梨花下,银白色面具光洁如具,面具下那稀薄唇角边总是荡漾着丝丝温笑。
“一生二,二生三,天象人意而定,人人都羡慕卦师一指道破乾坤,可是,世人却不知其中挫折。小云儿,你既然被选定为苍云国下一任国师,就背负着为苍云天下谋福祉的重任,同时,也要承受身在局中,堪不破的痛苦。”风拂梨花,点点细白坠满他的衣襟。
她还记得,每次师傅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那抹温笑总是会不由自主停顿下来,那时候,她不知道当师傅说这话的时候,是怎么样一种感受。
但是,她知道,师傅一身清乐,这世间,似乎没有任何事是可以让他皱一瞬眉头的。
可是,师傅当真没有苦恼吗?
姬云笑不由自的伸出手去,雨滴穿过手指,留下冰凉的触感。
烟雨飘渺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
师傅?!
她心神一动,想也不想就追了过去。
却在离那身影三步之遥的距离猛的停了下来。
“你在雨中跑什么?”帝九夙表情微微一怔,在看到她半湿的肩膀后,眉头忍不住拧在一起,语气微愠,手中的伞却往她头顶上悄然送了过去,挡住雨水。
“是你……”在帝九夙转身那一刹,姬云笑彻底看清了对面人的面庞,一股浓浓的失望沉入心底。
她面色微窘,还好雨势小,不然刚才那一跑,早就成落汤鸡了吧!
很快调节好了情绪,回答道:“奴才刚才急着出门找王爷,所以忘记了带雨伞。”
她眼角余光一斜,却不经意间看到他右手中紧握的一朵牡丹花,那花开得艳丽,经过雨露的洗涤,红的更加芬芳诱人。
可是,帝九夙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突然有了雨中摘花的闲情逸致?
正出神着,一个娇美的声音从另一边的长廊里传来。
“王爷,雨大,快回来吧。”
姬云笑循声望去,正好看到容熏一身粉红色,焦急的从丫鬟手里拿过雨伞,撑着伞走过来遮住给帝九夙遮挡。
原来是鲜花送美人。
姬云笑一眼明了,不过,这牡丹花的确与容熏今日的衣身很配!
也难怪帝九夙会一眼就从这片牡丹花丛里觅见这一朵娇红的!
“奴才见过容熏小姐!”
“我记得你,你是夜云笑,夜公子。”端庄的微笑蔓延在她嘴角。
姬云笑不得不承认,容熏就这么与帝九夙站在一起,无论是从身形还是面貌才能看来,都是不可多得的才子配佳人!
“容熏小姐谬赞了,奴才身份卑微,承受不起一声公子。”
“夜公子谦虚了,说起来,那晚我也该好好谢谢你,谢谢你为九王爷出面作证,才能免去中间那么多变故。”
“这一切都还是容熏小姐的功劳,如果不是容熏小姐胆识过人,恐怕仅凭奴才一个人的能力,成不了什么事的。”
容熏笑了笑,帝九夙身形修拔,容熏要很费力的踮起脚尖才能给撑起伞挡住两个人,支撑了这么久,手臂也有些疼了,于是看向帝九夙:“王爷,外面雨大,我们还是进去吧。”
帝九夙视线从一开始就伫立在姬云笑身上,这种感觉让容熏心底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样一种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总是让她莫名感到恐惧,害怕失去的恐惧。
谁知,帝九夙却对容熏的话置若罔闻,凝视着姬云笑的眼睛,半晌后淡淡的一句:“你刚才找本王有事?”
“额……是有些事。”姬云笑没想到他会忽略容熏反过来问自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过都是一些小事,奴才晚些再告诉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