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殿内,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女眷若待不下去,可以邀着小姐妹,去湖心亭赏月。
命妇却无一人离开,作为贤内助,怎么能缺席社交场?
孩子大了,亲事该定下了,那亲家去哪儿找?还不是各大宴会上。
不过这种事情基本上与姜又无关,且不说她的娘家已经在大牢齐聚,单说门第,也无人瞧得上。
姜又乐得清闲,慢条斯理地吃着点心菜式,把自己喂了个七分饱。
忽然,一道身影走到了她面前。
姜又只感觉脑袋一轻,一抬头,只见眼前明媚艳丽的女子拿着一支发钗,似有些难以置信:“这支簪子……这支簪子怎会在你头上?”
“淑妃娘娘,这支发簪有何问题?”按理说男人不好掺和进女人的争执里,但燕战天看不得姜又受委屈,艳丽女子还没怎样呢,燕战天就已经护上了,双眸冷如寒刀,仿佛只要她一句话说不好,就扭断她的脖子。
淑妃瑟缩了下,看看发簪,看看姜又,再扫一眼燕战天,神情复杂。
姜又也没瞧出这簪子有什么特别的,不过看淑妃这反应,应该有特殊含义。
“没有问题。”淑妃摇摇头,选择了明哲保身。
她竟是陛下看中的人……淑妃心中苦涩,面上还保持着笑容,将发钗还给了姜又:“这个样式很特别,一时看岔了。”
姜又不动声色地将发钗收起,没说什么。
淑妃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位置上,旁边的妃嫔好奇她跟姜又说了什么,但淑妃只是疲惫地摇摇头,一语不发。
那些妃嫔愈发好奇了。三分之一的妃子在嫉妒梅贵妃,另外的三分之一朝皇甫简明暗送秋波,剩下那三分之一,都在盯着姜又。
姜又依然一派从容。
“那些人为何都在看你?”燕战天正襟危坐,只是被她们用余光扫到,他就已经不适了。简直难以想象遭受狙击的卿卿此刻的心情。
“可能是……”姜又偏头看向燕战天,神情无辜,“觉得我好看吧。”
燕战天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认可了她的自恋之言。
没错,他的卿卿是最好看的,这些女子虽然很烦,眼神也很讨厌,但她们很有眼光。
“陛下,你怎么了?可是龙体不适?”梅贵妃略显惊慌的声音响起,离主位极近的姜又与燕战天都看了过去。
只见这位年轻帝王在座椅上如坐针毡,身体微微地扭来扭去,温润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正抿着嘴唇与身上的痒意作斗争。
皇甫简明起初只是脖子有些微痒意,他用衣领蹭了蹭,以为这样就可以缓解,结果却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逐渐开始浑身发痒,慢慢的奇痒无比,百爪挠心一般。
再待下去怕会失态,皇甫简明当机立断,形容狼狈地离开了凌波殿。
“太医,快宣太医!”远远的,姜又听到皇甫简明恼怒的声音。
姜又无声勾了勾唇。呵,痒不死你。
留在殿中的妃嫔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陛下为何一言不发就走了?可是生了她们的气?
可是她们并未做什么啊,连争风吃醋都还没来得及。
“他竟然当众扭来扭去,不成体统。”燕战天低声说了句风凉话。
姜又瞥了他一眼,痒成百爪挠心那样,很难保持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