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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瀚宇刚钻出车子,一股冷风就直他脖子钻来,冷得他呼出了一口寒气。
小区的路灯被冷风吹得昏暗如跳跃的鬼火。
站在别墅外面楼下,望着唐宛宛卧房里面粉色窗帘里飘出的微弱灯光出神,久久站着,没有出声。
风雪很快就落满了全身,甚至只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手脚就已经冷得麻木不堪了。
久久凝望着那个粉色的窗口,他的清竹就睡在那里。
清竹,睡了没有?有没有做恶梦?
眼里浮现出大学时那个清纯美丽的梦中女孩,无忧无虑的笑着,那时的他见到她都会脸红心跳,对她满是爱慕之情,如果不是后来,被别有用心的人设计,被莫名其妙的信息指引着蒙敝了真相,误会了她,如果他在感情上面足够聪明睿智,如果他不那么的混蛋,愿意多来了解她的心,那将会是一段多么完美的爱情,而他们也将会是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可是,这一切都远去了,她没有任何错,所有的错都是他们阮家给予的,包括他自己。
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出,只是,很快就结成了冰。
雪花夹着风声越下越紧。
渐渐的,身上全被雪花落满了,头顶上的那些雪花在路灯的映照下,白花花的,轻飘飘的,一朵朵花瓣儿,落下来,然后融进了他的身子里,不久,他就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雪人,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粉色窗帘里的那点灯熄灭了。
似乎是那点希望之光也熄灭了般。
脆弱的心沉到了谷底。
抖搂着手掏出了一根烟点燃了,狠狠地吸了起来。
直到一根烟吸完,再点燃上另一根,抽到身上没烟可抽了,才挪动着麻木的脚回到了悍马车上。
万籁俱寂的黑夜吞没了一切,也吞没了他的心。
不知道是怎样发动的车子,他离开了。
木清竹在睡梦中睡得极不安宁,不时做着各种恶梦。
早早就醒来了。
爬起来,才走到卫生间里就感到了一阵恶心,强忍着刷了一半的牙,胃里面就开始翻天覆地的翻滚着,猛烈呕吐起来。
直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才停住了。
“清竹,你到底怎么了?”唐宛宛被她的呕吐声惊醒,冲了进来,着急地问道。
木清竹趴在云石台上喘着气,苦笑了下,说道:“宛宛,看来我是真的生病了,而且还病得很厉害。”
“你呀,就是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今天必须跟我去看医生。”唐宛宛脸色沉了下来,不满地说道:“若再这样吐下去,该如何是好,这身体可是你自己的。”
唐宛宛扶了她出来,见她虚弱得没有一点力气,心中非常难受。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她拿了床软毯把她包了起来,按她坐在沙发上,用唐宛宛的话说,木清竹这是自我犯贱,好好的景成瑞不要偏要去沾上那个风流成性的阮瀚宇,一个女人这样没眼光,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走,跟我去医院。”唐宛宛吃过早餐后拖着米粒未沾的木清竹朝着外面走去,这还得了,刚刚又吐了一回,都吐成这样了,要赶紧去医院才行。
木清竹被她拖起来,胃里实在难受,也想去看看医生了。
唐宛宛直接把木清竹带到了妇幼保健院。
“宛宛,我就是受凉引起了肠胃炎,干嘛要来妇科医院?”木清竹哭笑不得,虚弱的问道。
唐宛宛沉着脸,根本不答理她。
挂号,排队,好一阵忙活。
木清竹拗不过她,无可奈何,就是想逃也是没门,想到不就是一个肠胃炎吗,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病,就是妇幼保健院也能看好吧,这样一想,也就顺从了她,随她胡闹去了。
好不容易轮到她看医生了,木清竹低下了头,做错了事般,被唐宛宛拉着磨磨噌噌地走了进去。
对于妇科医院,她其实心里一向是排斥的。
“医生,您好,这个女人吐得很厉害,请给瞧瞧是什么毛病?”唐宛宛瞧了瞧正坐在办公桌前的年轻男医生,陪着笑脸说道。
天,唐宛宛竟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还是为她!
木清竹心中一阵感动,越加觉得自己像犯了罪般难为情。
胃里面突然又一阵反酸涌上来,慌得她悟住了嘴。
“医生,应该是这几天太累又受了点寒凉,肠胃炎犯了,请给我开点药吧。”木清竹强忍住恶心抬起了头来,一抬头就见到是个年轻的男医生,吓了一跳,这妇幼保健院竟然还有男医生,幸亏她看的不是妇科方面的病,否则真的难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