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我见外,你看啥好吃就吃啥,我还得过去照顾一下前来道贺的宾客们,就先不管你了。”
说完,黄老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自顾自的起身去招呼其他宾客们了。
既然误会已然解除,那素季平这心里自然轻松了不少,傻呵呵的冲黄老伯笑了笑算是回应,一打眼望着满桌子的美味馋的就是口水直流,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拿起筷子几乎是趴到桌子上,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他的吃相这么夸张,也都是因为最近这一阵子确实是把他给饿惨了。
桌上的其他宾客们刚才还在侃侃而谈,但当他们看到素季平的吃相后,纷纷将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这次再被众人紧盯着,素季平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拘束感,只是时不时的抬一下头冲他们笑笑,然后接着低头就是一通胡吃海塞。
整个宴会的气氛十分热烈,有人划拳,有人大声呼和,也有些跟着凑热闹的人胡乱起哄。
除了素季平这一桌的宾客时不时会对他指指点点,倒也没别人会注意到他。
等素季平吃饱喝足也想找人唠唠闲嗑时,猛一抬头才发现宾客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全都走了。
“嘿!真是怪事儿啊,这帮人走的咋都这么快?竟然连点儿动静都没有。”
素季平站在桌旁,茫茫然挠挠脑袋,显得有些困惑不解。
“小伙子,你还傻站着干啥那,赶紧回去睡觉吧。”
黄老伯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伸手指着大门外,那意思是示意素季平回去睡觉。
别看素季平只是个庄稼汉,但也懂得礼义廉耻,他心道:常听人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自己刚刚才在人家里平白无故蹭了顿饱饭,那岂有不帮忙撤席的道理。
这样一想,素季平根本不理会黄老伯的劝阻,说什么也要帮着他一起收拾残局。
收拾碗筷的间隙,素季平装作很随意的问他,“黄老伯,您是不是个土地主啊?要是这样的话,您雇我给您当长工算了,工钱啥的倒好说,只好给口吃的就行啊。”
素季平之所以猜测黄老伯是个土地主,完全是因为这两桌宴席上的菜肴实在是贵的吓人,满桌子上根本没有一道素菜不说,就连酒水都是最好的,这可是一般人家根本不敢想象的存在。
这回轮到素季平吃惊了,伸手指着两张四四方方木桌上的残羹冷炙:“普通人家能买得起这么多肉?还能摆的起两桌菜肴?您可真能开玩笑,您要是不想收我当长工您就直说了吧,也不至于撒谎骗我吧。”
黄老伯笑的浑身打颤,“你这小子想法儿还真多,得了,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有个亲戚在镇上做生意,他这几年倒是没少挣钱,勉强所得上是一个土地主吧。”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素季平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黄老伯一指桌上吃剩下的剩菜剩饭:“买这些东西的钱,都是我亲戚给我的,要不我哪有钱那!我要真像你说的是个土地主,早就搬到镇上去住了,谁还呆在乡下这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啊。”
素季平嘿嘿干笑两声用以掩饰尴尬,之后便旧事重提,说是想请黄老伯去跟那有钱亲戚打声招呼,看看他家里还缺不缺长工啥的,要是有个空缺,自己倒是可以去混口饭吃。
本以为黄老伯会好好斟酌一下这件事,可谁知道他居然连想都没想,竟然直接一口应承下来,还拍着胸口的跟素季平打包票,说是这事儿包在他身上好了,等过几天就上镇上去给问问,无论有没有空缺,都会把素季平给安排进他家亲戚那里去干活。
素季平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先是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恍然开怀大笑,握着黄老伯的双手一个劲儿的道谢。
这天晚上,当素季平再次回到之前那间小茅屋时,心情格外得好,他口中吹着小曲儿舒舒服服的躺在土炕上,脑海里闪现的都是今天宴席上那些酒菜的影子,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再饿肚子了,他脸上就堆满了幸福的笑容。
“我素季平这辈子没啥大出息,只要能够吃饱穿暖就是最大愿望了,嘿嘿,那就这样吧,我还是睡吧。”
素季平闭着眼睛,嘴里却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之后才美美的睡上一觉。
就在素季平迷迷糊糊的马上要昏睡过去的时候,他仿佛听到院子里响起一阵阵极其细微的磨刀声,好像一旁还有人在说话呢。
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有人没睡?
怎么听起来好像还有人在磨刀呢?
这个词语在素季平心里反反复复出现了几回,他忽然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于是‘腾’地一下子从土炕上坐了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下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