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办公室里,一个女人把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饭桶,饭桶,都是饭桶,我要抓活的,怎么就把人给弄丢了。”
她的前面站着几个人,头都埋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去看这个发火的女人。
“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我们好不容易把他们引向了沪市,眼看就要成功了,谁给我搞得这么个幺蛾子。这炸弹是谁做的,为什么要引爆。”
“杨总,现在那个房间里的人基本上都在重症监护室,老马现在也是情况不明,还在昏迷中。”
“这个饭桶,死在医院才好。”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西省,运市的万泉县,张平安,张喆的父亲,在接到张喆落水的消息后,直接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陈铁梅,张喆的母亲,一个人在医院里照顾着张平安,已经三天没有合眼,眼睛里充满着红血丝,正在担心地看着张平安。
张平安悠悠地转醒,有气无力,但还是紧紧地握着陈铁梅的手,眼泪忍不住地流下来。他的岳父岳母已经年迈,在家里唯一的外孙遇到不测的情况下,心里承受着煎熬,强打精神每天做着后勤工作。
“平安,先不要伤心,还没有找到张喆,这孩子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应该这次也能化险为夷。”
岳父岳母安慰着女儿和女婿。
“铁梅,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就休息一会。这里有我和你妈照顾着,你就放心吧。”
“妈。”陈铁梅抱着母亲,就哭了起来。
西省,省城,何家何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就再也没有醒来,急得何平乐在家里团团转。家庭医生二十四小时陪护,只怕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
省城最大的房地产商孙家栋,和自己的夫人晴晴一商量,连夜赶往沪市,尽自己最大的能量去寻找张喆。
英国,伦敦机场,思思抱着妈妈,一言不发。这个哥哥怎么就会出事呢,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她们已经订好飞往沪市的机票,正在等着登机。
京城,清大的脑科学实验室,孟伟强罕见地发火。他把手里的手机砸在了昂贵的实验设备上,他身边的研究员都看着他,搞不清楚这个温文尔雅的负责人,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战战兢兢地把手机捡起来,递到了孟伟强的手里。孟伟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接过手机,向大家说了声“对不起。”
沪市,一个高层写字楼子,一家装修风格迥异的办公室,气氛凝固。几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和一个时髦女人的面前。
脸色苍白的男人叫杨志峰,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女人叫杨晓红,是他的得力助手。
杨志峰板着个脸,一句话不说,只是使劲地抽着烟,呛得自己眼泪都流出来了,才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
“你们,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张喆。第二,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幕后黑手。”
“老大,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谭跃明已经向我汇报了整个行动的细节,这就是个陷阱,只是他们没有发现。”
“他们还是太嫩啊,晓红,这孩子千万不能有意外,不然我会一辈子心里过不去的。”
“老大,你放心,我们已经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在浦江、长江入海口进行搜寻。现在江面上都是搜救船。听过陆淮安悬赏五千万,就是一只苍蝇,估计也能发现。”
杨志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闭上了双眼。杨晓红和几个西装男看见杨志峰不说话,就快速走出了办公室。
津省,公墓,半夜十二点,一个老人坐在安娜的墓碑旁,紧紧地盯着墓碑上安娜的照片。
“安娜,张喆一定会没事的吧。”
“可是我心里一直有不祥的预感,这都是我的错,我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张喆。”
“可是,人有选择吗,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后悔。”
“安娜,你能听见吗,我第一次希望你能够保佑张喆,让他千万不要出事。”
京城,清大校门口,张田昕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当高天离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差点晕了过去。她沿着和张喆走过的路,不停地向前走,全然不顾大家的奇怪目光。这难道是一个失恋的姑娘吗,校园行色匆匆的学生们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想上前安稳,但是都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她手足无措,感觉自己很没用,怎么就帮不上任何忙呢。
她多希望自己能够陪在张喆身边。
远洋捕捞船上,苏醒过来的张喆忍着伤口的疼痛,坐了起来。
医生看到这个已经昏迷了五天的年轻人醒了,就急忙找到了船长。
“我在哪里。”
“孩子,你在我们的船上,我们在水里发现的你,你到底是谁。”
张喆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想不起来,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张喆坠落地面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大脑受到冲击,如果不是头盔保护,可能情况会更加糟糕。
“船长,他有轻微脑震荡,估计这是暂时性的失忆,具体怎么样,要看以后恢复情况。”
“孩子,我们现在已经到公海了,回去可能还得四个多月时间,你想起了什么就及时告诉我,我联系你家里人,不然他们该紧张了。这段时间你就暂时待在船上吧。”
“家人。”张喆听到家人时心里一股暖流,“我的家人是谁,我为什么都想不起来。”
船长摇摇头,走了出去。
两个月后,张喆已经基本恢复了,虽然他已经失去了记忆,但是他却清晰地记着人工骨骼的安装和使用方法。
他能在船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特别是几个水手才能干的活,他穿上人工骨骼,一个人就轻松地完成。
这个人工骨骼由钛合金做成,背后安装着一块锂电池。这块电池在张喆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损坏了,张喆就拿着船上的工具给修好了。
大家看着这副人工骨骼,羡慕不已,如果自己能够有一副的话,那该有多好。
有时候,张喆就在船上看着日出和日落,在没有风浪的时候,在远洋船的甲板上,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船长在船舱为他安排了一个房间,他看着自己的衣服和一把手枪一样的东西经常发呆,这是什么,他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电磁枪的电池已经损坏,只有枪管里嵌着一块黑色的石头还算完整,当他抚摸着这块石头的时候,石头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发出绿色的流光。只有此刻,张喆的内心才感到极其平静。
一连好几天晚上,张喆躺在床上都辗转难眠,他做着同一个梦,自己在一个村子里跑着,跑着,后边跟着一群小孩子,拿着砖块和土块不停地砸着他,大声地叫着:“傻子,傻子。”
他乐呵呵地看着这些孩子,一点都不生气。
他是谁,他来自哪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