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有话好好说,我蠢没事,您治嘛。”
界主离舍心中暗笑,殷流采就是这样,一紧张嘴里扯的话听起来就叫人忍不住摇头失笑:“倘是我魔界中人,自然要治,非我魔界中人,为何要治。”
听着说像是“治太麻烦,还是杀了省事”,殷流采心中暗自苦,根本不知道界主离舍是在吓唬她玩:“可……可不是界主,您不要我了么。”
言下之意,我没敢下你们家黑船,是你非赶我下船,我才不得不下去的。
界主离舍看殷流采快把自己缩成一团鹌鹑,到底没忍住笑出来,顿时整个包间里便有了温度与色彩:“都已经缩到墙角了,再缩,往哪儿缩去,还不快滚过来。”
殷流采先是一惊,然后大喜,屁颠屁颠“滚”到界主离舍面前去,殷殷地注视着界主离舍道:“界主,你不生我气是不是,你是在吓唬我的是不是,我就知道界主不舍得丢下我的,我是你的十三嘛。”
咦,“我是你的十三”这话总感觉有点不对味,到底哪儿不对呀?
待界主离舍好言好语,殷流采确定界主不会丢下她时,她就开始数落界主那天不该吓坏她。界主离舍好笑地盯着她看半天,她才把这话题揭过去,接着便将惦记了许久要告诉界主的事跟界主说明。
“想到哪里去了,我确在寻人,寻的并非元道真君。至于辩龙如何看不清元道真君根脚……那辩龙可曾告诉你,元道真君并非仙楼第一任主人,他只是第二任。”界主离舍问道。
殷流采摇头:“这个我倒不知道,不过我看辩龙似乎也不知道,界主,你找的是什么人?”
这个,界主离舍连殷十三也没说过呐。
“日后你只管好好修炼便是,魔界中事,你不必再过问。到如今,我也只剩下一句话给你——既入上玄宗,便是上玄弟子,既修正道,便再与魔界无干系。”界主离舍此时看向殷流采,想到的却是多年前,那个在漫天大雨里,从半天空上掉落他怀中的天真少女。
那时候,界主离舍想,得多傻,才能在今日情深似海,明日翻脸无情的世间活成这副天真模样。
所以,上玄宗很好,那里有一大群用强横修为来捍卫自己天真任性的修士,他们肆意“放飞自我”,肆意地活在这世间,像一个个鲜明的符号,任雨打风吹,任世人打量,他们依然巍然不动如山地践行着内心的自我,这才是界主离舍一直想叫殷流采去上玄宗的原因。天真固执的少女,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有选择继续天真下去的可能。
纵我一身污泥,身在深渊,亦盼你一袭白衣,行走于阳光下,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
界主离舍伸手拂开殷流采面上的发丝,像拂去了多年前积在她眉心的风雨:“望你前程光明,大道可期。”
“界主?你……你是要丢下我吗?”
不要啊,殷流采对界主有很深的眷恋,这是她的超级金大腿呀,说句挺没良心的话,界主的金大腿比她师尊的还好抱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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