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楼名为问道心,殷流采进去时,那里空茫茫一片,但很快车水马龙,钢筋水泥浇铸的大楼拔地而起,渐渐人声鼎沸,街边小摊小贩卖着喷香的早点。殷流采愣许久,才叹口气,晓得自己不是终于回家,而只不过是上了一层楼而已。
她沿着路走,越走就越发现周围的环境很熟悉,是大学时那条她无数次开拓食谱的小吃街,天南海北的学生汇聚于此,天南海北的美食也汇聚于此。作为一个地道的南方人,她曾在这里为各地花样繁多的面食而惊诧,并为之充满赞美。虽然她还是更热爱大米饭,可并不妨碍她兼爱各种面食,蒸的煮的油炸的,发面的不发面的,油面水面水油面,地在物博带来的独特饮食环境,完全就是另一所大学啊!
“干嘛让我到这里来啊?”难道说她的道是吃不成。
迟疑地沿着街道一路走过去,小吃街右转就是大学校园的北门,北门没设置门卫,只设个刷学生卡就能出入的门禁,白天随进随出,晚上九点到第二天五点半都会锁死。殷流采走过去时,正巧有人刷卡进去,她也跟着走进北校门。
从北校门去哪里都要经过警务处,过了警备处是北花园,北花园里种着许多新奇的植物,大部分都是试验品种。他们学校下的研究所专门研究各种改良农作物,有一部分味道出奇的好,有一部分却光凭味道都能毒死人。
过北花园就是图书馆,图书馆过去是条小河,小河边上就是综合教学大楼,殷流采大学时光,有大半课程都是在综合教学楼里完成的。走进教学楼,挑高的玻璃幕墙,从透明天花板呈坡面斜拉而下,由校友捐赠的观景电梯和某知名艺术家制作的玻璃雕塑,依然还是那样光华流转,璀璨以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能让我再回一次这里,真好啊,谢谢,再也不说你熊了。”
殷流采拾阶而上,来到他们上课常用的教室,阶梯教室里已经坐满一半人,殷流采找个位置坐下,没过多久,教授推门进来。没点名,直接上课,殷流采听半天,小声问身边的同学:“这节课是哪一系的?”
“哲学啊。”
殷流采:……
“你走错教室了?”同学幸灾乐祸。
这间大教室日常不止历史系在用,殷流采倒不意外,她奇怪的是,为什么叫她来上哲学课,为什么是哲学。
“大约,因为哲学是最接近于‘道’的学科?”然而,殷流采接下来很快知道,宗教学就是哲学系的二级学科,因为这节课上的就是宗教学。
但是,对于一个历史系学生来说,宗教学似乎来自于另一个星系,跟地球隔着无数光年。殷流采整个一节课听下来,也没听懂,比五岭峰上那些道家修炼典集还要叫人更晕头转向。
“问道心啊,又不是问我的道在哪里,这我根本不懂。”殷流采不得不求助来上宗教学这门课的同学,“师妹,来,为师姐解个惑,在东方哲学范畴上,应该怎么定义‘道’这个字眼。”
还是那位幸灾乐祸的同学:“你走过的是道,你要走的也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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