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不够,当然不够,怎么会够!”殷流采脱口而出的话既带悲绝,又充满不甘与怨憎猛,胸中陡然恨意翻涌,叫殷流采有些恍惚。直到这时殷流采才明白过来,只要白阿飘那口怨气不散,这具肉身就还不能算她的。
殷流采打个冷颤,她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其实是被哄着上了贼船,白阿飘用这具根本不能再进入的肉身,哄得她在不知不觉中签下霸王条款。白阿飘用自己的肉身作牢笼,把她困在这里,给她当牛作马解决麻烦。因为,只有哄得殷流采代她还债,她才可以走得毫无后顾之忧,否则,哪怕白阿飘转世投胎,也需领受魔界那位界主的手段。
她打着冷颤,一身鸡皮疙瘩,姜流素却玉手重重一拍桌,脆声大笑:“这就对啦,你若再不吭声,我都要以为你不过是个窝里横。”
“怎么会,我在哪儿都横。”
“行了,先睡一觉,别的明天再说。”姜流素说完话,很快入睡。殷流采虽然有点睡不着,到后来却被姜流素的好眠给传染,竟也慢慢坠入梦乡。
睡醒后,殷流采伸伸胳膊腿,看姜流素比她还起得早,就上前打招呼。姜流素迎着晨光看她一眼,捏着手中一枚绿色叶片说:“稠李山事还没完,我走不开,得立即赶过去,你没问题吧?”
殷流采摇头:“没问题。”
“那我先走,最多二十天我就能回,事先放一放,等我回来再说。”
“好。”
姜流素面上浮着几分担忧,但到底稠李山离不开她,那边的事又事关重大,加上殷流采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姜流素也就不再多言,取出飞舟不过眨眼工夫就飞至天际,融化在异彩纷呈的朝霞中。
吃过早饭做早课时,殷流采不得不面对一身魔修功法这糟心的事实,不知道是不是和魂魄有关。殷流采明显感觉到,五岭峰的修法她更玩得转一点,那魔修功法反而叫她无处下口:“啧,这还能不能好啦,这是逼我重修吗?”
其实白阿飘也考虑过这件事,卧底五岭峰是个长期任务,虽然白阿飘是魔界狱主,但她是大腿抱得好才当上的,修为论起来不过将将金丹中期。要想千日作贼不被察觉,最方便的做法就是碎丹重修,白阿飘犹豫的原因有二:一碎丹太痛重修太苦,二做惯了金丹修士,不管什么原因跌到泥坑里,能再爬出来站到高处去的人,并不多。
“她是赌不起,怕输,我倒没这顾虑。”殷流采本身是个凡人,碎丹重修对她反倒有好处,不用担心根基不稳,将来被渡劫时混不过天雷。
“不行,还没把背后阴谋算计的人找出来,这事得先放着,而且碎丹总得找个理由吧,总不能平白无故坐在屋里就碎了金丹。”
嗯,碎丹重修可以先放一放,先把……
妈呀,怎么角落里忽然又飘来一只“阿飘”,是人是鬼,是敌是友?
殷流采整个人贴着墙,恨不能把自己镶进墙里藏起来,可那只“阿飘”越飘越近,到最后近得她能从对方身上闻到雪杉林的气息。
ps:忽然有点舍不得叫素素领便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