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到了……”
当先一辆改装后体型更大、更舒适的牧马人行驶到猪笼城寨大门正前方停下,司机停好车,转头低声向坐在后方堆起的大座上昏昏欲睡的大汉说了一句。
“嗯……”
迷糊着睁开眼,宝象裹了裹身上土黄色的皮大衣,哈欠连天的咂了咂嘴,几秒后,总算精神一点,就开始毫无形象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挖鼻孔,然后将鼻屎揉成小球对着司机后颈就弹了出去,嘴上还露出一嘴黄牙,怪笑着发出“咻——”的声音……
恶心的鼻屎就黏在头发上,求司机心理阴影面积……咳,司机显然已经习惯自家老大的“脏乱”,对这种事已经免疫了,他没受任何影响地麻利下车开门。
此时,另外三辆车上也相继下来了“奇形怪状”的十几个兄弟,看这伙人的年岁多以青年和近中年为主,只有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头遥遥跟在身后,其余人各个皮肤黝黑,面貌凶横,吊儿郎当。
这个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秀个性,那个染起花花绿绿的头发,还有的纹着遍布全身的醒目纹身……虽然打扮多另类,但手上可都拎着强硬的家伙事儿,或刀或剑,或长枪、板斧,一眼望去,煞气逼人!只远看卖相就能知道他们手里的武器绝对要比普通铁器要强力的多,估计要是悟空在这儿应该就能看出,会是什么什么合金造的……
他们簇拥在宝象周围,并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不远处的这个新的劫掠点。
车门打开,皮靴踏地,宝象开始一叠声的抱怨:
“总算是到了,这两天坐车坐的……真是心疼老子的腰……”
宝象长得十分壮硕高大,跟一班虎狼站在一起也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他滑稽地扭着腰胯,左三圈右三圈。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鼓声,敲得他心烦意乱,扭胯的动作顿时一停,神色微僵。接着,仅仅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见他脸上原本的“晴空万里”变成了“下雨下雪下冰雹”,神色阴冷狰狞地像是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视线都不移动,大手一指楼顶天台,粗声低沉道:
“马上把这个人的脑袋给我拧下来,老子要蒸熟了当球踢……”
话音一落,周围小弟马上狞笑着群起响应,争先恐后!
“哈哈哈……还以为老大这次这么大张旗鼓的,会把人给吓走,这好不容易剩下个人,放着我来!”
“切!你快滚一边去,这又不是漂亮妞儿,瞎凑什么热闹,给老子留下!”
“我说你们这帮杂碎,欺负老东西算什么本事……还是交给我!”
……
不少兄弟都有兴趣效劳,其中有几个年轻家伙争吵的尤其热烈,大概是着急表现,都已经快速地举起了各自的武器抢着就要冲上楼顶拿一血……
旁边一个长相秀气、腰配弯刀的黄发青年瞥见老大越来越青的脸色,暗暗对着这几个不合格的家伙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将视线投了上去,邪笑道:
“呵呵……没必要那么麻烦,还是,让小爷来吧……”
这声音能算温和,只是语调中带着一种古怪的笑意,乍一听来有几分阴异。
本来闹得挺欢的几人也微微一愣,然后立刻安静下来,口中喊着“林哥”,身体恭敬地退后几步,让出了位置。
青年缓缓点头,手慢慢握向刀柄……
“小林,最近有些手痒,让我也试试怎样?”
这次说话的是个中年人,面色黄白,身体瘦弱,背一张古式铁胎弓。
小林抬头斜眼看他,古怪一笑,说道:
“那正好,就看咱俩谁能摘到他的项、上、人、头!”
最后一字刚刚出口,手上弯刀就已经“呲吟”一声出鞘,直直地朝向斜上方闪电般脱手飞去!那形如冰冷弯月的刀身在特殊手法的投掷中飞速轮转飘飞,直上云端!阳光下,隐约可见弯刀刀刃之上附着着一层挥之不散地淡白霜气,寒意凛然,光彩夺目。震荡剧烈的“嗡嗡”声响彻半空,就好像清冷的月芒割裂了周边所有已被冰封的空气……
战技·
“呵……”
背弓的中年人对他突然玩的小把戏只是笑笑并不以为意,远程攻击本就是他的吃饭家伙,在这方面他有自信不会弱于旁人,至少……这伙流匪中还无人能取代他。他挑了挑眉,看向那把翻飞中的弯刀,突然目光一凝,气势骤然一变,既不见其弯弓蓄力、也不见他定向瞄准……只刹那之间他飞速取弓、搭箭、射出、回放,然后所有人就只听到三声轻微弦响,便有先后三箭,头尾相顾,后发,而先至!
同样是战技:
……
眼见两人站在原地便能遥取人头,轻飘飘施展跨越掌控等级的武功技法,不少兄弟的脸上都不由得流露出艳羡神色。战技,虽然在施展和连贯上有着许多这样、那样的严重缺点,但在某些时候还真是缺不得……不过他们混迹已久,早就知道这东西不同于武功,根本无法传授,也难以买卖,这只能看运气,急也急不来。
“啧啧,林哥这回旋刀的曲线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不过我看,还是白猿大哥的箭更厉害,神射啊!真叫那个…那个……啊对!潇洒!飘逸!”
……
草!
狗-日的!
后面的宝象老大狠狠地瞪着淹没在夸奖中的那俩人,也不顾什么噪音了,使劲啐了一口:
“这两个狗东西,在老子面前还敢耍威风,抢老子的风头……真是逼老子剁了你们!”
说道“剁”了这家伙才想来:“诶?刀呢?我刀呢?!谁他妈的又给藏起来了!”
一边骂,一边转着圈的找,真是火急火燎……
边上熟悉他的兄弟都知道老大这是又要暴走了,赶紧安安静静的不刺激他,就连前边暗暗较劲的两个家伙也苦笑着收敛起来。
而就在这时,有人发出一声惊叫。
“快看!”
所有人一齐抬眼看去,当上方情景映入眼帘时,尽皆一愣。
即便中间遥隔数百米,流匪们也能清晰地看到天台上方一个突然不自量力挡在老头儿身前的黑衣身影,穿的那是……运动服?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同样黑色的棍状物,柄细尾粗,像是根棒球棒……
“真是找死!竟然想凭着……”
流匪们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他们就等着看这个小子人头落地!
三根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啸音接连袭至,闪亮的弯刀也在不断回旋中渐渐逼近,寒锋已漏……
好像是在突显这紧张的气氛,连那没有间断的架子鼓的鼓声都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热烈、快速、激昂。
听的就让人心揪。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之际!
忽然!
“砰——”的一声轻响,紧贴的伞骨如妖异黑莲般闪电绽开;跟着“咔嚓”一声清脆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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