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三十六路天罡劫夜戈法之杀意,尽注入其内。他们瞄过来、瞄过去,杀意无形之间潜入,再古井不波的佛心,终究有一天,也会狂涛骇浪。”
夜残星说完,见风轻夜抬头望天,不知自己此举,是对是错。
少年回神,讪讪笑道:“刚才听星爷讲的‘古井不波’,想起一些教诲,也带‘井’字。”
宁听雪问道:“能够说给我们听吗?”
“当然。”风轻夜一指左、右青山之上,说道:“我们身在此处,是不是类似‘坐井观天’?”
众人一齐抬头。上面的天空,隘狭而幽僻,宛如一道虹,确与坐井观天差不多。
“而天下之人,谁不是坐在自己的井内,只看到自己的天?”少年稚嫩之气未脱,说这样的话,难免古里古怪,只听他接着说道:“这天,或许大、或许小,但毕竟看到了天,还算幸运。怕就怕,天都看不到。”
“瞎子看不到天。”明月嘴快,清风暗中埋汰自己的嘴慢。
“呵呵,哥哥不敢讥嘲他们。”风轻夜说道:“当人的心,被一种思想蒙蔽,认为那思想即是‘天’,因而看不到真正的‘天’。这才是最悲凉的事情。我们看佛门如此,佛门看我们,亦如此。或者,我们某一天重新回首,也可能笑今日的自己,同样是‘坐井观天’呢。”
清风、明月迷糊。其余人,皆肃然。
山谷之中,稀疏涌现“哈哈,只欺下智,不蒙上智。大快吾意”,七、八位在念唱,诵读的半死不活、暮气沉沉,全无“大快”之意。好是悲凉!
道家曾有圣人云:开若枯骸,心若死灰。五百多位佛门僧人,入此道家之境,咄,好是悲凉!
左、右青山外面,早有玄门的好事之徒,在别远山绑炬照尊者时,便凑在问心路外张望。“弑佛”两字,看得心惊肉跳。记住星爷的“戈写”,向黄箬蓬、蒙谷夫等不好掉面子探询究竟的元婴真人汇报。
“弑佛?!”蒙谷夫反问。
“是。是弑佛。”
于是,除了玄门的五位元婴真人,以及高高在上的四位大师,荻国玄门来此瞧热闹的修士,皆往谷外瞻仰了无骊观除严护法之书法。品头论足者渐多,说字难看的多数,说字好的,也大有人在。
第二天,小部分的僧人开始诵那两行“真言”。
第三天,声势更大,小成规模。
到第四天,已蔚然成风了。
法性大师按耐不住,他的五百多位“儿郎们”,诵的甚么鬼东西!准备扯破喉咙来几声佛门“狮子吼”,惊醒入迷障的众多弟子。宝默大师言道:“善哉、善哉。法性大师下去看一看为好。”
法性大师无奈,身形一锉,离楞严金刚降魔阵。下降两千余丈,无骊观窜两道人影,披头散发的家伙执巨剑,戴破毡帽的家伙执坠天夺星戈,直扑宝默、普光、慧心三大师。法性一急,腾空归位。
那两人却落在左青山山巅。
无骊观除恶护法怪笑道:“玩耍玩耍。真要打架,爷爷会叫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