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夜一人一剑,其速疾如流星,比六位筑基修士的战阵更快。双方剑势之盛,则犹如萤火之于新月,眨眼便碰撞。宁听雪、莫问情、沈吹商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云中台绝大多数修士,莫不如此。
少年与小剑迅即被吞入战阵。云中台两千余大小修士,一齐吸气,复一齐吐声。
“啊-----”
此声仍在,所有修士,一齐仰首。
但见一人一狐,自战阵中央钻出,扶摇直上,至数十丈高处,少年翻身,执剑俯冲。
两千人又一齐呼出憋在胸膛的闷气。同情弱者的心态,人皆有之。少年安然无恙,从而松懈绷紧绷紧的神经。少年并不借机逃脱,反而无畏无惧,继续战斗,许多修剑之士,恨不得此刻的那少年,便是自己。
就是刚才的交锋,栾靖虞只察觉,剑势甫一触及,极淡极淡的蓝色闪烁,六支长剑击于其上,剑势停滞。一人一狐闪入阵中,长剑掠过,剑光如水,无孔不入,两位筑基修士莫撄其锋,不得不避让,阵型由此乱了乱。少年和小狐窜往高空。
战阵六人,呈直线,栾靖虞为箭头,飞向空中。
风轻夜长剑劈下,圆融为一式的春水凌波十三剑,击电奔星,栾靖虞的剑气刹时涣散,挡无可挡。好在少年仅炼气之士,击溃栾靖虞剑气之后,他的剑势已尽,伤不了人。栾靖虞被此剑,撼得心神颤栗,身后筑基修士挺剑而出,风轻夜足尖一点,风遁术闪到云中台。
站立的少年,脸色通红,胸口起伏。两次交锋,消耗的真气,过于庞大。
六人扑来,少年执剑亦往。
孤影再次被战阵吞噬。
六人剑气交错,杀意凛然。
两千余修士哀鸣。
一入阵内,令狐轻寒的羽蝉衣微蓝之光闪闪,护住他俩,倒入满瓶丹药在风轻夜嘴里。风轻夜长剑一掠,流风剑意融入春水凌波剑式,霎时间,剑势之威,风生水起,六人轰的退却十丈之远。
风轻夜追向栾靖虞,一剑刺出,这厮唯逃窜之份。
五人结阵,奔袭相近,风轻夜向后一剑,剑势如怒海狂澜,不顾战阵,纵步追击栾靖虞。
哀叹之音,变成一片山呼海啸的叫好之声,伴奏风轻夜的剑气之象。
少年虽出了四剑,观瞻的修士,心绪一起一落、一悲一喜,何止四次?流风剑意驱动的春水凌波剑式,威力之大,又何止四倍?
战局顿时改观。但成战阵,一剑相击,几人立即困败瓦解,作流云散落。唯剩少年驱赶,他又只追栾靖虞不放,此厮之相,急急如蝇,离风轻夜所说“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真不远矣。
闲暇之余,小狐塞大把丹药到少年嘴中,每此情形,云中台大笑开来。哪原先紧张,云中台的一人一狐,一剑而出,六人顿散,继而追逐六位筑基修士,好似赶鸭子上架。
宁听雪早已噙满泪水,嘴巴却翘的如开了花。
莫问情嘻嘻笑道:“屈突郡、柴黄羊,不去救,你们的宝贝师弟没命了。”
两人转身,突然后背杀意侵袭,不敢再移。依然是莫问情笑吟吟地在说话:“再多半步,我和沈道友便袭杀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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