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上官倾城深深地皱起眉头。
凌坤伏在桌子上呆呆地看着,脑子里突然想起一首元曲,不由自主地喃喃吟诵: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上官倾城听到最后一句,猛然娇躯一震,睁着明媚的眼睛盯着凌坤:“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凌坤叹道:“我们打来打去,无论谁输谁赢,最后苦得还不是这些无辜的百姓?”
“那是宋朝的百姓,我们蜀国的百姓好着呢。”上官倾城反驳道。
“宋朝的百姓也是因为打仗才这样的,而且蜀国百姓的好也不过是表面现象,这次宝藏没有带回去,用不了多久还得征税养兵。”
上官倾城脸色微微发白,一双粉拳紧紧握着,半晌后问道:“你想让我放弃反宋吗?”
“大宋气数不尽,正在发展期,造反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让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也让你们上官家
的子孙后代祖祖辈辈带上一个卸不掉的枷锁。”
上官倾城闻言眼睛一热,忍不住掉下一串眼泪。的确,她从小到大,每一天都带着那个看不见的精神枷锁,没有童年,没有笑容,甚至将来连爱人都不能有。
凌坤伸手抚上她的俏脸,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上官倾城将脸埋进凌坤的手中,幽幽叹道:“这是祖宗留下的遗愿,上官家族已经为此奋斗了几百年,怎么可能从我的手中半途而废?”
“你若不做出改变,那么将来我们的子孙不就要承受更多苦难吗?”
上官倾城摇摇头道:“哎,现在还是母亲当家,她一定不会同意的,这事以后再说吧。”
“你当家后会改变吗?”凌坤问道。
上官倾城抬起头来,睁着泪汪汪地眼睛说:“我都听你的。”
凌坤嘿嘿一笑道:“那怎么行,我是吃软饭的。”
上官倾城破涕为笑,捶了他一拳道:“讨厌,谁要你吃软饭了。”
赵明月一路舟车劳顿,终于回到京城,她没来得及休息,直接到皇宫见赵恒,告诉他宝藏确实有,但已经全部卷进海底去了。
赵恒听后大喜,兴奋地说道:“明月,我就说你可以,只要你出马,就没有做不成的事,三哥有你,大宋足以安稳。”
赵明月勉强笑笑说:“三哥,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赵恒连连答应,亲自把她送到万岁殿门口。
赵明月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万安宫,看到母亲后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她痛哭流涕。
李太后老泪纵横:“我的心尖子,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哭成这样,难道是受了委屈,快告诉母后,母后给你做主。”
赵明月哭得撕心裂肺,根本说不上话。
李太后急了,问侍剑:“快说说,这是怎么了?”
侍剑抹着泪跺着脚道:“遇见了凌坤,他太混蛋了。”
“怎么又是这个天杀的,我就说早该一刀杀了省事,你看这事闹得。”太后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凌坤剁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