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听我说,去年冬天,我明明知道母猪那几天要下崽,可我就是没当回事,结果那天早上一窝11个崽儿全冻死了,我真后悔,要是我那天晚上不睡觉,就在那儿盯着,现在11个崽儿得有这么大了。哎,我真糊涂,如果我当时不睡觉,那11个猪崽儿就不会冻死,我那小子也不会到现在还不理我……。”老汉说得捶胸顿足,悔不当初,显然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后悔的事了。
凌坤耐心地听他说完,可是老头就这一件事翻来覆去说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有停下的意思。他觉得又没什么希望了,便站起来说:“大爷,聊地很开心,不过我还得赶路就先走了。”
大爷一着急,拉住他的手说:“别啊,我还没说完呢,那11个猪崽儿冻死以后……。”
“哎呀,大爷,母猪是不是跑出圈了?”凌坤见不好脱身,便急中生智看着后面叫道。
“什么,怎么可能?”老头大惊,放开凌坤去看猪圈。
凌坤趁此机会,施展超级轻功跨上马背逃走了。
骑在马上,不禁悲从中来,混到现在,连个听他说话的人也没有,
不过也是,这是自己的事,别人又不关心,若在以前,别人向他倾诉这些,他也懒得去听。
就比如成都那个顾唯益,他多么想找个人聊聊自己的相思,品鉴一下自己表现相思的诗词,然而成都那么大还不是没有人陪他?
对了,何不去找顾唯益,此刻他两同病相怜,共诉愁肠,岂不是很好吗?
想到此处,凌坤一阵兴奋,辨明方向,策马再入四川。
不几天就到了蜀道,却又让他犯了难。现在蜀道全线都是宋军在守,虽然原来都是他的部下,只是现在已经是一介庶民,未必让他过去。若不走蜀道,那胯下的小白便过不去,怎么办?
也罢,小白跟着颓废的自己吃苦受罪,不如回去吧。想到此处,他策马回走,找了最近的驿站求见驿丞。这驿丞只是个没有级别的小官,当然没有什么架子,便在马圈里接见了他。
“你好,驿丞大人,我是原来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凌坤,不过现在已经贬职了,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凌坤拱手道。
驿丞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心里有些慌,不过又听说已经贬职了,便稍稍稳定了些,问道:“大人有什么事。”
“我已经被贬为庶民了,但这匹马是御马棚里牵出来的宝马,我想麻烦你来回入京时给捎回去。”
驿丞松了口气说:“咳,我当是什么大事,这有何难,只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怎么进得了皇宫御马棚?”
凌坤说道:“没事,御马棚没人认识你,但没人不认识这匹马,它能回去,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拦你。”
“那感情好,您就栓那儿吧,最晚明天就会出发进京。”
凌坤将小白拴在桩子上,抚摸着它的头依依不舍与它告别:“你就被跟着我受罪了,你应该属于战场,属于将军,回到御马棚去,寻找下一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吧。”
小白咴儿咴儿叫个不停,目中有泪溢出。
人马依依惜别,凌坤直奔四川喝大酒去了。